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魋並沒有立刻加速衝過來。
根據文姿儀的描述,它正在一步步地試探性逼近。
由於和熊鬼的距離實在太近,撒丫子跑早已錯過最佳時機,既然如此,那便需要避免打草驚蛇。
王逸握緊登山杖微調腳下步伐,儘管敵人距他僅僅四五步之遙,但他沒有擺出很大幅度的防衛動作。
這是王逸今天第三次腎上腺素爆表。
人在面對極度危險的生死關頭,走為上永遠是一個可選的選項。
但是如果危險的來源已經離你非常之近,你反而會放棄逃跑,因為人會本能地害怕自己的動作刺激到對方的野性,使它不顧一切地撕碎你最後的希望。
他們兩個也是考慮到這一層緣由,這才杵在原地和巨熊僵持,希望能以此迷惑住對方,顯得他們對眼前的危機依然一無所知,這樣至少後續能打它個措手不及。
熊鬼一步步踱近,王逸和文姿儀的汗毛早已根根倒豎。
你在動物園裡瞧見一頭熊和你在野外看見一頭熊的恐懼感是不一樣的,而你在遠處與一頭熊對視和那隻熊徑直朝你衝過來的恐懼感又是不一樣的。
兩個人都知道,一場搏殺隨時有可能開始。
然而熊鬼粗厚的腳底肉蒲偏偏這個時候走起了貓步,踏在地上無聲無息,甚至到了跟前反而停住了。
文姿儀也沒想到情況會像眼前這般,巨熊並沒有給他們個痛快的意思,反而顯得十分踟躕。
她覺得這份踟躕遠比直接爆發要來的棘手,對方越是沉著,他們這邊的空氣就越是壓抑。
此刻,大山熊正拱著肥厚的腰,俯著脖子停在一步之外觀察他們兩個,像是在考慮什麼時候發起進攻,或者是用什麼方式捕殺兩人。
王逸的視線受阻,不見熊身但能感覺到一股腐臭的鼻息湊近頭頂。
文姿儀不同,她左眼和王逸一樣眼前除了一片白茫茫的霧氣其餘什麼也看不到,然而右眼卻是把一切都盡收眼底,強烈的反差對比壓得她大氣不敢喘一口。
多年的演技功底幫她維持著表面上的佯裝無事,右手則是慢慢扶上王逸的後背寫寫畫畫起來。
王逸感覺她寫的不是漢字,筆畫單一簡要,倒像是英文字母。
待到文姿儀頓筆之處,王逸猛然發現她寫的是‘TSUKI’,那是日語裡喉嚨的發音,也是劍道術語裡攻擊喉部的口號!
進攻的指令已經下達,王逸不再遲疑,雙臂暴起發力。
登山杖的尖端筆直地自下而上戳刺而去,陡然的發力使得登山杖周邊的霧氣略微退散,王逸隱約看到熊鬼的那一刻只聽到噗呲一聲,身前隨即傳來震耳的嚎叫,手裡的杖尖已經有了入肉的感覺。
不會是熊皮,熊的外皮極具韌性,一般的刀具尚且不能穿透,更不要說是一根登山杖了。
那麼這種入肉的感覺只有兩種可能:要麼那個瞬間它恰好張開了嘴,因而順勢刺進了它的喉嚨,要麼,就是刺進了更上方熊鬼的眼睛裡。
他的手一鬆,是文姿儀拉著他狂奔起來。
一邊跑她一邊叫喊:“周正!你就往身後使勁跑!一直跑到撞到牆就對了!”
身後的動靜很大,熊鬼痛得在地上亂頂亂撞,一時間塵土和沙石四處亂飛,甚至彈到了王逸的大腿,這一來不知怎的,霧氣反而小了。
霧氣突然收斂,三個人都能看到救助站的輪廓,不禁心下大喜,然而還沒等救助站的輪廓進一步放大,霧氣重又連成一團,王逸和周正又是隻能盲跑。
眾人不敢停歇。
明明幾十米的距離跑起來卻是那麼漫長,這邊跑得熱火朝天,身後那巨大的摩擦撞擊聲卻不知是停止了還是跑遠聽不到了,只是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