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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上課鈴響了。記不得什麼時候起,學校不再使用那種單調刺耳的電鈴,改成了婉轉悅耳的音樂聲,可惜他們不明白,只要是表示上課的聲音在我們耳中都一樣難聽。一位校領導陪著一個西裝革履的老頭走上主席臺,當然,他們的話就像耳畔的風聲,於我沒有任何意義。我不斷回想著陳欣然的話,卻一點頭緒也沒有。我並不感到難過和恐懼,只是胸口很悶,彷彿抵著什麼重物,以致呼吸有些困難。我坐直了身子,低下頭,輕聲道:&ldo;昨天放學後你見過章亞美吧?她有什麼異常的行為嗎?&rdo;
陳欣然將一個本子攤在膝頭,隨手拿起一支筆,裝出一副專心做筆記的樣子:&ldo;昨晚我只見過她一次。這四天不是正式上課,晚上住校生不強制上晚自修,但我還是去了教室。昨天下午放學早,我吃完晚飯,又回宿舍休息了一會兒,到教室時也才剛剛六點半,亞美就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她……埋著頭,不停地嘟囔著什麼,當時我以為她在背書,現在想起來,她更像是在自言自語。&rdo;
&ldo;後來呢?&rdo;我追問著:&ldo;你沒聽到她在說什麼?知道一個詞語也好啊。&rdo;
&ldo;我一個字都沒聽到,她說的簡直是&l;唇語&r;,&rdo;陳欣然神色黯然,眼中泛起一層薄薄的水光:&ldo;我一跟她講話,她就像受驚的兔子一樣,衝出教室去了。十點多我回到宿舍她也不在那裡。唉,我那時留心一下就好了。可是,馬上就半期考了,加上宋奇志的事情,我自己已經夠亂了,根本沒心思注意別人。&rdo;
我怔了一下,目光又落回面前那一頁書上。我把書朝陳欣然的方向推了推,低聲道:&ldo;你能認出這些字嗎?&rdo;微微偏頭,我迎上她疑惑的目光,於是添了句:&ldo;這是章亞美的書。&rdo;
&ldo;噢,&rdo;陳欣然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輕輕地把書拉到自己膝上,反反覆覆看著:&ldo;這些字,明顯是她情緒激動的時候寫的,會跟她的死因有關嗎?&rdo;過了十幾秒,她伸手指著那句話開頭兩個字:&ldo;好像是&l;詛咒&r;。&rdo;良久,她的指尖緩緩後移:&ldo;中間這幾個字我也認不出來。後半句應該是&l;我不要變成另一個人&r;。什麼意思?&rdo;她偏頭向我望過來,兩眼驚恐地瞪得老大。
我搖搖頭,把那本書拿起來,最後看了一眼那行字,然後,將它收進了書包裡:&ldo;你不是說有東西給我看嗎?&rdo;
陳欣然點了下頭,身體稍稍後仰,低喚道:&ldo;姚琨!&rdo;
後排的姚琨沒有出聲,只是掏出一隻手機,從椅子下方遞了過來。陳欣然彎腰接過手機,按了幾下,放在我的腿上:&ldo;一共有三張,看完一張就按翻頁鍵。&rdo;
我疑惑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拿起那隻手機,摁亮了螢幕。螢幕上是一張照片,拍得有些模糊,畫面大部分都被黑色籠罩著,只在中下部有一團昏黃的光暈,那是一盞路燈,燈下站了一個人,長髮披肩,穿著淺色的毛衣和牛仔褲,一隻手緊緊地攥著什麼,看不清面目,也看不清她手中的東西。我注意到,她腳邊橫著一隻瓶子,周圍的水泥地面濕了一小塊。在她身後,一道孤零零的影子被無限拉長,直至融進了遠處的黑暗當中。
&ldo;這是……章亞美?什麼時候拍的?&rdo;呼吸急促,握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著,我瞥了陳欣然一眼,她嘴角動了動,還沒發出語音,姚琨低啞的聲線已在背後響起:&ldo;就是她。我聽說女生宿舍天台有人要自殺,就跑上頂樓去了…&hel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