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蘇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繞了那麼一圈,不就是想表達她錯了嗎?
叢晚星捏著ad鈣的瓶子,眉頭緊蹙,就差沒把「你懂啥」三個字寫在臉上。
許千燃全然無所謂她的反應。
他無意去探尋對方的少女情懷,也無所謂她最後做出什麼選擇。之所以說那麼一句,僅是讓小姑娘別一腔熱情地瞎撞,畢竟……
在感情上受傷的滋味不太好受。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許千燃自嘲地笑了聲。
兩人之間因為這個話題徹底陷入沉默,過了一會,叢晚星站起身,把桌子上的紙碗瓶子扔進垃圾桶,悶悶地說:「我要去給我媽媽買禮物了。」
歡樂谷離中心城區不過十五分鐘車程,公交也就半個小時。
這個時間正好碰上人潮離場,出來時也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
出了遊樂場,許千燃接到一通電話。
他讓叢晚星站在原處等他,去一旁接聽通話。
歡樂谷出口人聲嘈雜,馬路一側擺滿了地攤。有賣糖人的,有賣歡樂谷紀念品的,還有的出售手工編織物。
叢晚星看著距離最近的各種編織作品,旁邊的老闆正靈巧地用兩條紅繩打絡子。
盯得出神之際,一個老頭走來,一路和這些商販搭話,但沒人理他。
老頭沒辦法,只能把目標轉移到叢晚星,噼裡啪啦說了一通外地話,她只隱約聽出「回家」「坐火車」的字眼。
這老人看起來年過花甲,衣衫襤褸,粗糙的面板上皺紋橫縱,喉嚨裡像含了把沙,聲線喑啞。
人們對老人小孩總是容易放低戒心,也容易泛起同情心。
叢晚星看到老人黝黑的手,面板皸裂,攥著的二十元破舊得如他處境,心裡稍動,「爺爺,您能說普通話嗎?我聽不太懂。」
老人的眼裡似乎泛起了淚光,用著不標準的普通話道:「娃娃,我來臨濱尋親,我兒子……,……老伴在家裡等,火車票就要兩百多,現在只有七十塊錢……」
老人沙啞的聲音被掩蓋在嘈雜的人聲裡,叢晚星只能從他口中聽到零零碎碎的話語。
不過大體知道了情況,「您現在是湊不齊回去的車費嗎?」
老人嘆了口氣,又繼續說他既找不到兒子,又回不了家。
聲音微弱又發顫,加上他此刻狼狽的模樣,叢晚星聽得莫名有些許難受。
她低下頭,望著腰間的哆啦a夢小跨包,舔了舔嘴唇。
如果媽媽知道買禮物的錢她用來幫助老人,肯定會支援她的。
翻出裡面的錢包,她從中拿出唯一的一百元,「爺爺,我只有這一百,您拿去吧。」
老人感激得抬起頭,淚花在眼中泛著光,他用手掌擦了一下臉,顫著手接過了那一百。
「好娃娃,謝謝你。」
語畢,他轉過身,步履闌珊地離開了。
等了一會,許千燃才回來。他問叢晚星是坐公交還是打車去市區。
買禮物的錢已經全部給那個老人了,叢晚星現在身無分文,她捏著身前的包帶說:「坐公交車回家吧。」
「剛才不是說要去買禮物嗎?」許千燃是知道她行程安排的,「怎麼不買了?」
「不買了就是不買了。」
「沒帶錢?」
「……」雖然原因猜錯了,但也算是一針見血戳到她的困境。
許千燃無奈地搖搖頭,旁邊突然有人道:「她把錢拿給人家嚕。」
看過去,倚在牆邊打絡子的地攤老闆把編織物掛上,抽了根牙籤出來剔牙,又繼續說:「那老頭前兩天在尚江路騙人被抓到,現在又跑這裡來,說他回家湊不足車費,小姑娘就給了他一百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