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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懷激盪之下,邊吟這首《俠客行》邊舞劍,當真劍走龍蛇、氣吞山河,漸漸已經融有招於無形,讓一旁的顧央震驚不已。
要知道她才弱冠上下,顧央也是習武之人,自然明白這般成就不僅僅是有天資才可。他收起了輕視之心,對這個少年騎都尉真正尊敬起來。
還劍入鞘,郎懷走過去,和小時候一樣,兩人展開雙臂,使勁捶了兩下李遇的後背,藉機低聲道:&ldo;我給你備下了輛馬車,外面看和普通的無非是沉些,卻舒坦安穩。你就坐那輛車走。進去後見著什麼都不要多言,自有答案。&rdo;
李遇一愣,還以為郎懷布了人手要他逃走,這卻哪裡使得?便只管使眼色拒絕。
郎懷理也不理,鬆開雙臂,對顧央道:&ldo;七王養尊處優久了,便上我府上的馬車吧。請您行個方便!&rdo;
&ldo;都尉客氣,殿下,時辰不早,您請吧?&rdo;顧央自然允諾,做了個請,李遇還想拒絕,卻被明達瞪了一眼。他想著若是逃,自己不走,郎懷便再安排也是沒用,便施施然上了馬車。
車門開啟,裡面還掛著簾子。李遇沒當回事,伸手撩開,待進去後仔細一瞧,卻是魂飛天外。
車裡的女子淡掃娥眉,體態纖細,哪怕穿著使女的粗布衣衫,又哪裡掩得了絕代風流?
&ldo;琴書……琴書……怎麼會是你?&rdo;李遇愣在當場,那女子也淚眼婆娑,卻忍不住縱體入懷,啜泣道:&ldo;殿下,奴名抱琴,不是琴書……&rdo;
李遇愕然,抱琴壓低了聲音解釋緣由,李遇這才明悟。
馬車已經走得遠了,哪怕李遇從窗戶極目去看,也看不清郎懷明達的身影。這般恩德,卻如何為報?
第45章番外一青梅
七哥還沒封王的時候,我已然搬出大明宮,住在沐公坊隔壁的未央居里。他每日來瞧我,時常嘆息:&ldo;阿懷不在,當真無聊。&rdo;
七哥口裡唸叨的,是沐公府世子郎懷,總是板著臉,不苟言笑,冷冰冰的。直到後來,有一次我跳著腳要書上的梅子,七哥爬了半晌也沒爬上去,她嘆口氣,從一旁走過來,三兩下就跨坐在老樹上,摘了果子往下扔。
&ldo;愣著作甚?兜起來啊。&rdo;她在樹上喊起來,頭一次在我眼裡生動起來。
再後來,我們一起玩耍,七哥雖然護著,卻總沒她那般心細。
漸漸的,我總喜歡跟著她,一聲聲喚她:&ldo;懷哥哥。&rdo;
後來,她要出征了。我在屋子裡聽得訊息,卻是七哥告訴我。
&ldo;唉,阿懷這個死心眼,都已經是世子,何必非去安西爭這份功?&rdo;七哥唉聲嘆氣,我卻突然明白,為何她眼裡總不會像七哥那樣無憂無慮。
她世子的地位,是不被沐國公看好的。世人皆知,沐公獨愛側室,對次子的寵愛遠非嫡子能比。旁的人許是想著,郎懷是為了地位。可我卻覺得,她是為了母親吧。
娘她早就去了,而我和七哥總是記著她。因為她是這天下最溫柔可親的女子,給了我們全部的愛。爹爹提起娘,臉上也總是感傷又幸福,直到那個女人進宮,一點點蠶食了爹爹的心。
夜裡著涼,第二日便起來晚了。等我趕到大明宮,徵西軍早已上路。那塊特地去香積寺求取的木牌,便被我撂在櫃子裡,一放,就是五年。
這五年,七哥長成了翩翩美少年,卻被人說成糙包一個。他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寵著我,連著王府,都為了離我這兒近點,放棄了爹爹本許給他的大宅子。他在外面見識了什麼得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