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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順著簷瓦連成一道透明簾幕,滴滴答答不絕於耳,身後是無盡黑暗,而眼前燈火葳蕤,是他一生之嚮往。
柳南嶼見葉恩站在門口遲遲未動,欲啟唇想出聲提醒,但最後卻選擇了沉默。
她是女子,自是心思細膩,眼前人看似無情,可眼中那愛而不得的悲慼呼之欲出,他越想藏越是藏不住。
“大人,大夫來了。”暗影衛撐著傘將人帶了來。
葉恩微微側身,看了一眼來人,又對柳南嶼說:“又要勞煩你了。”
柳南嶼搖了搖頭,引了路,“大夫請隨我來。”
帶來的人是一位白了鬍子的老頭兒,他拎著藥箱顫顫巍巍,看樣子被嚇得不輕。
老大夫路過葉恩時,不由得後背一寒,忙不迭隨柳南嶼進了屋。
“這邊有我守著,大人去換身衣裳吧。”
他已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反觀葉恩只剩一件束腰長袍,外衫已經不知去了哪裡,衣服溼噠噠貼在身上,好不狼狽。
葉恩沒有理會他,滿心只想等大夫出來,詢問公主傷勢如何。
他的固執讓對方不禁無聲嘆了口氣,撐著傘站在雨中同他一起等。
沒過多久,柳南嶼先一步出來,知道門前等的人心急,開口說:“大夫已為公主處理好了傷口,上了藥,還請大人放心。”
後面跟著出來的老頭在一道凌厲的視線下,連連點頭,“傷口周圍血跡呈黑色,雖是中毒之兆,但其脈搏平穩,顯然毒素已解,唯有皮肉傷要將養一二,別的已無大礙。”
他一通話下來,葉恩緊蹙的眉頭慢慢平展,語氣也有所緩解,“辛苦了。”
老者受不起他這句話,急忙擺手,“應該的。”
“送他回去。”
暗影衛上前將人帶走,他們剛走沒多久,許長言尋了來。
他有些心怵葉恩,只能隔空看向自己妻子,問:“公主傷勢如何?”
不等柳南嶼開口,冷麵大佛開了口,“今夜麻煩兩位了,夜已深,回去休息吧。”
“隔壁還有間客房,我讓人準備了乾淨的衣裳。”柳南嶼頓了頓,明知他不會去,還是客套說:“大人也早些休息。”
她微微頷首,跟著許長言離開了別苑。
所有人都走了,耳畔唯留下大雨嘈雜聲,他像尊木頭站了許久,待紅燭快要燃盡時,才有了勇氣邁過門欄走進裡屋。
夢椋的夜凍人心骨,他渾身溼透,在地磚上落下一道水漬。
鹿意安睡的並不安穩,她側著身子蜷縮成一團,或因傷口疼痛額頭布了一層薄汗,呼吸也有些急促。
葉恩雙手懸在半空,環顧四周沒見一塊手帕,袖口骯髒溼潤斷不能用,他的臉上出現了罕見的茫然。
“阿孃,好疼……”
她一句輕喃讓葉恩立刻上前蹲在床沿邊,高大的男人眼睫微垂,紅了眼眶,迷茫無措好似一碰就碎,哪還會讓人覺得他是殺人不眨眼的禁衛首領。
鹿意安無意識抓住被褥,痛苦叫道:“好疼……”
她一句句如同一把把刀插在葉恩心窩,他無數遍責怪自己無能,沒有保護好公主更無法分擔她的傷痛。
情到深處,晶瑩的淚珠是他最深處的柔軟和脆弱。
雨一直下,在城郊宅院的莫棄亦不好過,他踉蹌地回到自己屋中,剛邁過門欄便無力撞向木桌,從骨縫裡鑽出來的撕裂感讓他頭痛欲裂,雙眼一黑,天旋地轉,他用力捶打著腦袋,嘴角是鮮紅血漬。
“殿下!”戚閔衝了進來,趕忙將他扶起,遞去了解藥,“殿下,解藥!吃了藥就好了!”
莫棄額頭青筋暴起,咬緊後槽牙,強壓痛感從戚閔手中接過藥,他不斷吞嚥著唾沫,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