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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能被他們稱作歌王,想必是不差的,還是你先請吧。”初陽淡淡道。
歌王不再推辭,開始引吭高歌,一曲阿木的《有一種愛叫做放手》,被他演繹得淋漓盡致,比阿木本人絲毫也不差。
一群人都拍疼了巴掌。
“歌王都已經帶頭了,不如兩位嫂子也給大家先亮一嗓子吧?”猴子趁勢起鬨。
剛才在酒桌上,兩個外來女子被司徒兩兄弟保護得滴水不漏,這會兒是k歌,想必他們再也找不到理由了。
他們軍區大院從前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新來的雖然不至於打三百殺威棒,好歹大家夥兒也要欺負欺負他們。
既然酒灌不成,讓她們唱歌時出點兒醜也是好的。
安然正猶豫著,初陽已經站起身來。
“我為大家唱一首《光明的心曲》吧,要是唱的不好,大家可以給我喝倒彩。”
音樂緩緩響起,畫面上是一位美麗的盲女,坐在綠草地上,手裡捧著一朵蒲公英,微風吹過,蒲公英的種子四散飛去,她站起身,想要追逐一粒種子,但是伸出手去,卻什麼也沒抓住。
初陽深情款款地唱了起來:
當灰燼塵封了凝霜的屋簷,當車菊草化作深秋的露水,我用固執的枯藤做成行囊 ,走向了那佈滿荊棘的他鄉;
當大地鋪滿了悲泣的落葉,當杜鵑花化作遠空的霧靄,祝福我吧我最思念的親人,那就是我向你告別的身影;
也許迷途的惆悵會扯碎我的腳步, 可我相信未來會給我一雙夢想的翅膀, 雖然失敗的苦痛已讓我遍體鱗傷, 可我堅信光明就在遠方……
一曲唱罷,所有人都沉浸其中,久久不能回神。
原本已經醉得有些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司徒百越,此刻竟然眼眶紅紅的,眼中盈滿了淚水,似乎隨時都會掉下來。
“司徒叔叔,你為什麼會哭?難道是媽咪唱的不好聽麼?”初天賜坐在他懷裡,眨著眼問。
“胡,胡說,叔叔,怎麼會哭?是眼睛裡進了沙子。”司徒百越大著舌頭辯白道。
“真的麼?那我幫你吹吹好麼?”天賜湊過去,扒拉著他的眼皮。
小人兒折騰著,撥弄著他的眼睛,終於一滴眼淚被弄掉了。
“叔叔,你是不是很痛,我幫你吹吹,就不痛了。呼!呼呼!”小人兒忙得不亦樂乎,司徒百越終於破涕為笑了。
這一幕實在太過詭異,以至於人們都忽略了司徒嘯風和安然。
此刻,司徒嘯風心裡忽然沉甸甸的,他一直都以為自己很愛天樂,到了此時才知道,其實他根本從未了解過她,從未走進過她的內心深處。
安然也被這首歌感動了,她是這群人中除了司徒兄弟外,唯一的知情者。只有她知道,天樂曾經是一個盲女,身為一個健康的人,她從未曾想到過盲女心中的悲傷。
她為自己從前的妒忌而感到羞愧,也為天樂曾經經歷過的痛苦而感到心痛。幸好,她及時說出了真相,又幸虧,司徒百越對她的愛從不曾磨滅。
初陽走到司徒百越身邊,默默挨著他坐下,伸出一隻手,在他緊皺的眉頭上輕輕一抹。
“都過去了,不是麼?從此後我們會一直幸福下去,對麼?”她輕聲說。
司徒百越忽然把頭埋在她的脖頸處,壓低嗓音嗚嗚哭泣起來。
“司徒叔叔,你別哭了,明天我帶你去看醫生,然後他們會治好你的眼睛。”初天賜急了,大聲說。
“傻孩子,叔叔的眼睛已經好了,他是高興的哭呢。”初陽安慰道。
“媽咪,我不明白,高興也會哭麼?”天賜迷惑不解。
“是啊,你還小,等你長大就明白了。”初陽柔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