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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不默契,和絃突兀又怎麼樣,命運中最不乏的就是插曲。
一首彈完,兩人相視而笑,再無顧忌地抓緊對方的手,共同逃出了美術館。
他們走過一條漫長的瀝青路,散步到灰色層雲之下,延伸出的海岸線。
混合泥沙的暗黃海水的拍在消波塊上,嘈雜卻也很安靜,偶爾有海鷗的嘯聲。
趙炎踩在海邊的欄杆上,上面被侵蝕出淡淡的鐵鏽味,他閉上眼,感受撲面而來的濕冷潮氣,沿著石子路來來回回地走,做出天真的舉動。
林業斐從身後抱他,趙炎張開雙臂,未扣緊的羽絨服展開像滑翔翼一樣自由隨風,他轉過身,臉色蒼白,笑容天真地摸林業斐的臉,鼻子,和下巴。
林業斐替他抓緊衣角,攬他的腰,低頭粗重地吻他。
他說:「對不起,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
風吹得面頰很冷,唇卻很熱,染上淡淡的慾望,又頃刻安靜的一個長吻。
林業斐摸趙炎的耳骨,那裡的肌膚稀薄,透過日光,有淡淡的,日沉的暮色。
「我們回家。」林業斐說,他半蹲下,位置放低,趙炎輕易跳上了他的背。
他的手垂在林業斐胸口,用手語比劃出「好」「吃飯」「聽話」等片語。
林業斐腳步慢下來,趙炎手搭在他肩上,慢慢把頭靠了上去,呼吸很輕,像是睡著了。
「奶奶對你做了不好的事?」林業斐自責到害怕,艱難地確認:「抽血……了嗎?」
趙炎很輕地抱緊他脖子,動作幅度不大,只是委屈地搖頭。
他拿出一張紙,藍白字型印有醫院的名字,趙炎把捲起的部分緩緩開啟,舉給林業斐看。
「我要離開趙家。」
趙炎抽完血後,冷靜凝視手臂上的淤青,他搶奪病房的意見簿,寫下了這句不需徵求任何人意見的廢話,只有他悲哀地需要。
趙炎眼神倔強,趙老太太疲憊之餘沒有了拿捏他的興致,她大發慈悲地說「好」,神色像在嘲弄一個不懂法律,智力低下的傻子。
「你離開了趙傢什麼都不是。」趙老太太似笑非笑,她面部肌肉鬆弛,恐嚇的表情像電影裡的反派角色。
趙炎咬緊下唇,拖著步子離得近了一點。
趙老太太的助理挺起胸膛,手臂很壯,粗魯地趕走了他。
「趙炎,你只是一個垃圾,丟棄垃圾是隨手的事。」趙老太太輕蔑地說。
趙炎拿起筆,心臟有一陣短促的麻痺,他用左手顫抖地扶住右手,歪七扭八地寫道:
「哥哥對我很好。」
趙炎認真回憶了和趙翊君相處的三年,大多數時候都類似一個無風無雨的巢穴,因為他渴望安定,便覺查不出這間庇護所的簡陋。
「他一直在保護我。」
眼淚綜合了很多情緒,趙炎寫這句話的時候,會因為模糊的視線,覺得它有些真實,回憶便有了溫度。
趙老太太不高興地罵趙炎是麻煩,然後從包裡拿出支票,隨手填了個金額,讓助理蓋上私印。
「這張支票你拿給翊君,讓他把這筆錢以你的名義捐給一個慈善基金會,用作特殊血液病治療,然後告訴他,對你採集樣本只是為了服務這項研究,明白了嗎?」趙老太太用警告的口吻說。
趙炎舉著那張紙和十萬元的支票,在林業斐眼前神氣地揮了揮,成就感和奶奶的私心一樣,趙炎也會有想隱瞞,想保護的人。
林業斐把趙炎放在路邊的長椅上,痛苦又無可奈何。
他前段時間的確說起過趙家內部管理的亂象,趙翊君放任不查,是因為趙氏集團的專案大多經由他的手,他雖然有任人唯親的毛病,倒也不是真的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