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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那是貴人眼高,看不見我們普通人唄!哈哈,不好意思,我不是諷刺你,我才剛轉來一個多星期,你上哪去看我去!&rdo;她輕輕鬆鬆地說。
&ldo;哦,是這麼回事,怪不得呢。&rdo;我點頭表示明白了。
接著,她緊盯著我的眼睛,小聲問我:&ldo;你怎麼沒給我回信呢?&rdo;
我愕然,&ldo;我壓根也沒見著你的信呀。&rdo;
可能是見我一副完全不知情的表情吧,她不再說什麼了。&ldo;但是,那封信在哪裡呢?糟了……&rdo;她越發著急起來、侷促不安,甚至有些手足無措了。
我心想,她給我的信裡一定是對我表達好感來,否則我沒收到信她不會如此緊張。但我什麼都不知道,也沒說什麼。
她越發地急了,&ldo;你就不怕信落在別人手裡嗎?&rdo;
&ldo;那有啥,不就一封信嗎。&rdo;我故作輕描淡寫地說。
她不再說話,我也不知該說啥了,我們就這樣尷尬著、窘迫著。
&ldo;哎,你們倆也來看書了,真巧!&rdo;原來我的同桌已來到我們面前,立即,之前凝固的空氣開始有了一絲流動。
不對啊,我心生疑惑,他們怎麼?我瞪大了眼睛,再次驚訝起來,用右手食指指著他們,狐疑地問道:&ldo;難道你們認識?&rdo;
見此情形,他們倆人平靜地笑了,同桌搶先指著孫佩珍說:&ldo;她媽是我二姨。&rdo;&ldo;他媽是我大姨。&rdo;孫佩珍也不甘落後。於是我們三人同時大笑起來,閱覽室裡霎時熱鬧起來,惹得僅有的幾個人都抬頭看我們。同桌伸出指頭樹在上下唇間,我們相互看著都不好意思了,大家坐下來小聲說話。
&ldo;哦,原來如此!這世界真是說大也大,說小也真小。&rdo;
1951年10月27日農曆:九月二十七星期六天氣:晴
自從昨天在圖書室遇見到孫佩珍之後,有一個疑問一直在我心中縈繞:究竟是有人把信給密下來了,還是信根本就沒郵到,亦或是孫佩珍根本就沒郵信給我,而是在詐唬我,但看她那認真的神情又不像。
其實,那幾年的同學生活,她曾經給我寫過好幾封信和紙條,但是我未曾給她回過一次,不是我高傲,也不是我不食人間煙火,更不是人家姑娘不好,而是我沒有資格接受任何人的感情,我的不齒的出身,我的不成熟的心智,我的自卑的心理,都致使我不敢直面男女之情。我壓抑著自己的情感,封閉著自己的感情世界。其實我是生活在集體中的孤獨者,我的心事太多太多,背著它們很沉重很沉重,卻不敢向任何人吐露一絲一毫,哪怕是兄弟或好友。
想起那天,孫佩珍那曾經在片刻之間流露出來的哀怨憂鬱的眼神,我自己就有一種罪惡感,我辜負了一顆真誠善良的心,我辜負了一片純潔誠摯的愛,我左右不是,很是苦惱。如果她遇到的不是我而是其他人,沒準能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一顆被放逐的心會有一個滿意的歸宿。她遇到我,真好比一堆熊熊烈火,遭遇了一場瓢潑大雨,瞬間被無情地澆滅。儘管學校、老師三番五次強調學生不許談戀愛,可是少男、少女們畢竟正處於青春期,誰又能禁錮住自己年輕的心!
我冥冥之中還有一種感覺,這次轉學,孫佩珍極有可能是奔著我來的。不是我自作多情,我的直覺向來是很準的。但願這次不準。
想到自己辜負了人家很慚愧,但從另一個角度去想,一個漂亮的姑娘為追愛而來,得需要多大的勇氣,也說明我還沒有完全被遺忘。於是我又有些欣欣然,但我立即又自責起來。我怎麼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