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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又有些抖,深吸一口氣。
廖仲吉道:“不要急……慢慢來說。”
廖漣澤哪裡是急,雙手交握著,感覺手指甲掐的掌心生疼:“不知為何,那兩人同他只是一個照面,勝負便立分了……”她的聲音越來越低,眼前彷彿出現了那令她畢生難忘的一幕。
當時,那人傲然站在庭中,那股咄咄逼人且又驕狂的氣質讓她難以忍受,當他盯著她的雙眼說那句話的時候,面上的神情無比輕蔑,且又帶著一絲厭惡,就好像面前站著的不是矜貴又美貌的知府小姐,而是什麼不堪入目的東西,——從來沒有人敢對她這樣!
她對他已經一忍再忍,頗多寬容禮遇,可他全不領情,反而步步緊逼,她的父親說的對,無法為他們所用的人,留下來只能成為心腹大患。
既然他來自尋死路,那她索性還以顏色。
除了現在身邊的兩個親隨,這院子裡還有不下十個高手,除非他有通天徹地之能,不然就算是三頭六臂,也必會屈服。
她就站在門口,傲然冷然地望著他,就想看看他窮途末路是個什麼樣兒,敢得罪她的人,從沒好下場,是他給臉不要臉,就不要怪她翻臉無情……不過,倘若他肯服軟的話……
廖漣澤心裡打著如意算盤,那算盤才敲響一兩聲,眼前三人已經動了手,然後她心底那如意算盤便嘩啦啦碎做一地,就好像眼前她那兩個親隨一樣下場。
那人出手雷霆萬鈞,手掌揮出砍在其中一人手臂上,廖漣澤清楚地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響,伴隨著那人受傷發出的痛嚎,那嚎叫卻很快就中斷了,因為已經被那人橫踢了出去,風箏斷線似地斜斜撞上假山,一時腦漿迸裂,整個人癱軟如一團爛泥。
身旁的兩個侍女尖叫不已,驚魂奪魄,有一人腿軟便倒了下去。
目不暇給之中,他已經將另一人擒住,單掌捏住那人的脖子,間不容髮之時,衝著廖漣澤微微冷笑,那笑似是冰雪之色,又像是刀刃鋒芒。
就在廖漣澤呆若木雞之時,眼眶所映出的場景,是那親隨的頭忽地就同身子分了家。
廖漣澤只聽到一聲淒厲地尖叫,不似人聲,彷彿鬼叫,也不知是自己的聲音還是身邊侍女的,久久地在耳畔迴盪,震顫不休。
然後那人空落落的脖子裡嗖地飛出一股鮮血,沖天而起很高很高,如下了一場血雨。
點點地血從天而降,還溫熱著,帶著濃烈地腥氣,灑落在她的頭臉之上。
那瞬間廖漣澤懷疑自己已經暈了過去,可是卻還清楚地瞧著,——為何沒有早一步暈厥過去?眼睜睜地看的清楚,成了日後揮之不去的噩夢。
一個帶血的頭顱被扔在身旁,這功夫廖漣澤才發現自己居然已經跪在了門邊上,她連自己什麼時候跪倒的都不知道,只是看到那帶血沾著泥的頭骨碌碌滾到自己膝蓋邊上才恍然發覺,而她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被扯落頭顱的時候,這個人還沒有死,她看到他張著嘴向她呼救,甚至頭跟身子分家之後,他的嘴唇還動了動。
她懷疑自己看到了幻覺,又懷疑一瞬間人去了黃泉地獄,才會見到如斯血池地獄般的場景。
那死不瞑目的頭顱歪在地上,大大地眼睛像是瞪著她。
那人沒了頭的身子跌在地上,血流遍地,她察覺自己的手上身上甚至頭臉上都是血,一時尖叫,聲音卻嘶啞斷續,難聽之極,不像是她自己的。
耳畔,卻聽到一個極冷的聲音道:“我向來是言出必踐的,廖小姐,你是聰明人,知道該怎麼做,——下一次逼我出手的時候,倒黴的就不僅僅是這些螻蟻了。”
她神思恍惚地抬頭,依稀看到那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口。
一直到外間的隨從進來,她還兀自癱跪在地上無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