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力很大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於是1910年春夏之交,一種叫鼠疫的也叫讓歐洲人為之色變的黑死病,開始傳播到捕殺旱獺的人身上。起初由於俄國地廣人稀,控制得極嚴,彼此村落中來往並不密切,因此鼠疫在沙俄地面來傳播得並不嚴重。不過出於對自身安全的考慮,俄國人開始驅逐境內疑似染病的華工。在10月初,俄羅斯境內大烏拉車站附近的一處華工工棚,據《東三省疫事報告》記載,當時&ldo;忽有7人暴死&rdo;。
&ldo;俄人知該病之可恐,遂將該棚內華工一律逐出&rdo;,而且也把棚屋裡的衣服、行李全部燒毀。被逐出的華工中,有2名在10月19日來到滿洲裡,正是他們引發了一場後來蔓延東三省的瘟疫。
緊接著,俄又將數千的中國勞工裝入廢舊的火車鐵皮車廂之內,沿著中東路運回哈爾濱,這數千人中有染病而死的,但更多是在車廂中活生生的餓死,凍死。
1910年11月14日,奉天出版的《盛京時報》,在角落裡登著一條短訊:
&ldo;十三日滿洲裡站共有病者二十一人。是日又病華人二十一名,死二十四人,尚餘十八人,扎來諾礦病二人,似病瘟者一人,哈爾濱有似病瘟者十四人,自瘟疫發現之日起至今,滿洲站共病一百八十四人。華人死一百六十六名,俄人四名……&rdo;
哈爾濱最高長官西北路兵備道於駟興會同俄國官員視察了傅家甸,下令租用一些房屋作為養病院,並責成當地巡警局,一旦發現染疫者一律送入養病院,以防傳染。
此時清朝的醫療衛生體系近乎於零。1905年北京才開始在巡警總廳下設立專事清掃垃圾的衛生處。首都尚且如此,哈爾濱這個邊陲的新興城市情況就更加不堪了,甚至連一名華人西醫都沒有。儘管在大疫之初,官府也做了一些防疫工作,但裝置落後、缺乏科學知識,使得這些努力在洶湧的疫情面前無異於杯水車薪。
更加嚴峻的是經過上海橡膠股市崩潰之後,清政府陷入全國性的金融危機,清政府無力抗拒這樣大規模的急性傳染病。歷史上,鼠疫曾有過兩次世界性的大流行。第一次發生在公元6世紀,致使羅馬帝國四分之一的人口喪生,並直接導致了羅馬帝國的衰落。第二次發生在中世紀的歐洲,那場鼠疫造成2500萬人喪生,鼠疫結束後歐洲人口減少了近三分之一。控制得不好,鼠疫足以成為毀邦滅國的力量。
疫情沿鐵路一路南下,一時&ldo;疫氣蔓延,人心危懼&rdo;,有如江河決堤,不可遏止。&ldo;死屍所在枕藉,形狀尤為慘然&rdo;。龍江、長春、呼蘭,甚至河北、山東……每天疫死者成倍增長。東三省總督錫良哀聲長嘆,疫情&ldo;如水瀉地,似火燎原。&rdo;
1910年12月初,外務部右丞施肇基收到了俄日兩國的照會,俄國和日本以清政府無力控制疫情為名,要求獨立主持北滿防疫事宜。
就在幾個月前,施肇基剛剛從吉林西北路兵備道任上卸職。對於東北的局勢,他可謂瞭如指掌。他知道答應俄日兩國獨立主持東北防疫的要求,無異於把東三省的主權拱手送出。
疫情勢不可擋,列強狼子野心。本就搖搖欲墜的大清國在天災人禍的雙重壓力下,猶如將傾的大廈。
只有控制住疫情才能堵住列強之口,而且主持東北防疫的絕不能是外國人。但中國人中,誰有這麼大本事呢?施肇基暗自發愁。
這時,他想起5年前隨清政府憲政考察團到各國考察途中,在南洋檳榔嶼遇到的一個人。
此人名叫伍連德,是劍橋大學醫學博士。自幼生長在海外的伍連德,雖然英文比中文還要熟練,但卻有一顆拳拳報國之心。此時,伍連德已從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