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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燃皺起了眉，&ldo;你沒喝過？&rdo;
原茵靠著沙發咪咪笑，乖巧一點頭，儼然帶了三分醉意，&ldo;嗯，第一次，陪你了！&rdo;
江燃：……
臥槽這丫頭不能喝酒，絕對不能喝酒！
他起身彎腰來奪她手裡的杯子，&ldo;夠了，我給你換牛奶。&rdo;
&ldo;不！&rdo;原茵捂著杯子，&ldo;今天我高興！&rdo;
她伸出一隻手指指著江燃，&ldo;我告訴你別碰我啊，不然我會打人的，真打的！我媽都說了，我這是病。&rdo;
她指了指自己鼻子，笑得&ldo;咯咯&rdo;出聲，&ldo;我有病！&rdo;
江燃想到見到她第一天，在食堂被她一巴掌打在胳膊上，彎腰的動作停了幾秒，然後坐到她身邊來，把她酒杯順手拿到自己面前，淡淡問：&ldo;為什麼？&rdo;
原茵的笑容漸漸消失，靠在沙發上，聲音沉下來。
&ldo;我之前，休學了半年。&rdo;
江燃沒動，也沒出聲，靜靜地繼續聽她說。
&ldo;中考，我考到了啟智。&rdo;
江燃知道這學校，是全省都很出名的民營高中，所謂的貴族學校，收費高，學生也都很精英，要麼有錢，要麼成績好，一般人想進都進不去。
&ldo;誰能想到呢，那麼出名的學校，班主任是個禽獸。&rdo;原茵沒有表情，目光虛無，這麼久以來，她還是頭一次和人說起往事。
&ldo;他最喜歡單獨叫女生去辦公室……&rdo;她說到這句停下，頭垂得很低，齊肩短髮覆下來遮住了臉，一下一下用額頭撞著曲起的膝蓋。
江燃已經大概能猜到了，捏著玻璃杯的手背青筋蹦起來，看原茵那個樣子，心臟像掉進刺叢裡，怎麼放都疼。
&ldo;別說了。&rdo;他說。
原茵還是抬起頭來，&ldo;……我報復過他，然後就休學了。&rdo;
就這麼模糊一句，把經過全略了去，微醺似的歪著腦袋，喃喃自語。
&ldo;我承認我是受了刺激，後來，只要有男的接近我，我就會很緊張，本能地想打人，控制不住。我看過心理醫生，做過治療，沒用。我媽甚至擔心，我會被刺激成同性戀，她覺得我病得很嚴重，我說什麼都不相信我。&rdo;
&ldo;你這不是病。&rdo;江燃靜靜看著原茵，&ldo;你只是害怕。&rdo;
原茵像被一道閃電擊中，頓時怔住。
&ldo;你只是害怕&rdo;。
江燃的一句話像床又輕又軟的毛毯，把在冰天雪地裡瑟瑟發抖的她輕輕包裹起來，暖意融融。
連原芳菲和醫生都認為她這是病，只有江燃，他那麼溫柔地說，她只是因為害怕。
江燃轉過頭，轉著酒杯，自然而然說下去。
&ldo;就和很多小動物一樣，它們進入攻擊狀態時，不是因為主觀想要攻擊 ，而是因為感到自己受到了威脅，讓它們有足夠安全感的時候，自然會放下這種攻擊狀態。所以，你只是害怕，別給自己壓力就好。你只是，需要更多的安全感。&rdo;
原茵鼻子酸了，拼命忍回去的眼淚，一晚上都沒流過一滴的眼淚，就那麼大顆大顆順著腮滑了下來。
江燃察覺到她的沉默，側過頭，正好看見一顆眼淚滑到她耳下，像露珠。
他抽出兩張紙，給她遞過去，&ldo;想哭就哭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