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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平靜無波的深潭, 丟一顆小石子進去, 只會泛起淺淺漣漪, 很快又歸於平靜，只有扔一顆巨石，或者突然下了一場暴雨, 水潭才會有較大波動。

明明楚音為了安全, 都把千寧帶出來了, 祂好感度卻降了, 這根本就是不講邏輯和道理。

系統知道自己不瞭解人類，現在它發現原來非人類它也不瞭解。

這個問題很簡單：「因為看到白棠不高興。」

三人行, 必然有一個會受到冷落，作為被迫隱形的那一個, 千寧心情肯定不會好到哪裡去。

更何況她約會物件還是個黑暗陣營的惡鬼, 祂就更加不可能心情轉好了。

可以理解，不過在這個時候, 當著白棠的面，楚音也不太好安撫祂。

「你先去買票吧。」

男孩手裡變出兩張門票，眼睛亮晶晶的, 宛若星辰：「在你來之前就已經買好了。」

千辛萬苦等到這個機會, 這一次的約會，絕對不可以搞砸。

白棠非常積極的表現，他朝著楚音伸手：「你的包我幫你提吧。」

「沒事，我可以自己拿著包。」

雖然這麼說, 楚音還是拿了個袋子給白棠，裡面裝的全都是零食。

約會也是需要不斷的補充能量的，她雖然可以從系統裡把零食取出來，但是隻吃糖果和巧克力未免太乏味了。

由於事先答應過楚音，千寧什麼話都不能說。

祂一路默默的跟在後面，心裡感覺難受，委屈。

天使正處在生長發育期，相當於人類的叛逆期，情緒波動相對楚音和祂初見的時候厲害很多。

祂跟楚音之間的心靈感應已經到期了，想要告訴她什麼，又跟不上，只好亦步亦趨的跟在兩個人後面。

兩個人的進的是藝術展，裡面擺滿了各種後現代風格的畫和雕塑。

在外面羞澀靦腆的男孩進入畫廊之後，一下子變得自信起來，他在楚音跟前侃侃而談：「這幅是莫林大師的畫作，他創作這幅畫的時候才十六歲……」

在藝術領域，白棠有很高的天賦，當然他最喜歡的還是戲劇和表演。

在畫畫方面，白棠算是行家，畢竟數百年來，他辛辛苦苦也不知道畫了多少張皮。

就別說櫃子裡面那些經常要更換的皮囊，他不滿意的，毀掉的畫作，沒有幾萬也有好幾篇。

楚音一直含笑看他，聽到有意思的地方偶爾插上幾句自己的見解。

她對這個世界的藝術大師們和後現代時尚不算特別熟悉，自己學的專業知識倒是都記得，主要是歷史和各種古代文化。

讓她去博物館她倒是能說上幾句，這裡基本上就只能多聽。

雖是一直說，兩個人也不是寸步不離，比如說解決生理需求的時候，兩個人性別有差異，楚音看到訊息進了女廁所，轉頭千寧跟著走進去。

祂想著惡鬼的耳力很好，拿著個手機不停的給楚音發訊息。

千寧：【他不是好人，應該說他根本就不是人，你離他遠一點】

自從自己變成天使之後，千寧也接受了這個世界並不是隻有科學道理的普通都市。

楚音直接回應：「我知道。」

「知道你還和他出來？！」

千寧心情變得更加複雜：【他跟之前那個畫家，都是同一個鬼】

祂仍然覺得楚音是被騙了，這隻畫皮鬼皮囊太多，輕易糊弄了不知情的普通人類。

楚音沒有提太多白棠相關的事情，而是避開這個敏感話題：「不管他是什麼人，今天這個約會，在這之前我們就約定好了，人不可以言而無信，你不是不喜歡撒謊的人嗎？」

天使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