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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既然兩名副將已開了口,自己也當有些表示才對,只是該如何婉拒,才能既保小玉不離長安,又讓雲將軍釋懷?
鄭淨持微微蹙眉,仔細盤算著說辭,忽聞樓上有歌聲傳來,鄭淨持知道,定是小玉下來見客了,便循聲瞧向了小樓盡處,打算給小玉遞個眼色,裝個身子不適也好。
「昨夜鏡花水月寒,今朝問君春暖否?」
一隻粉嫩的玉足踏下了第一個臺階,未見其人,先聞其歌,再見其足,還是這等不著鞋襪的可人金蓮——
吃驚的不僅僅是堂上的五位公子,還有驚瞪雙眸的鄭淨持。
即便是青倌人只賣藝不賣身,也當知道良家女子不該將纖足這樣赤條條地暴露人前,否則,就真與那些賣身館妓沒有區別了。
「小玉!」鄭淨持提裙連忙往樓上走去,卻已來不及攔住此刻漾著桃花般笑容的小玉盡現幾位公子眼前。
一點梅花綻放眉心,她妖眉飛揚,朱唇媚紅,一雙春眸猶帶三分嬌媚,朝著堂上丟擲一記媚眼,宛若一顆耀眼的火紅流星狠狠地砸在每個少年公子的心底,激起一片火辣辣的心悸。
雪白色的抹胸上點綴了幾點猩紅的梅花,一襲火紅色的紗衣隱約掩住了她如玉似雪的雙臂。照理說,雪中紅梅當孤傲,這身紅梅妝卻讓她穿出了一股特別的嫵媚之韻,不似仙子,不像妖女,又勝仙妖三分。
「娘莫急,今日既然諸位公子都是達官貴人,小玉自然該伺候好了,他日才會有回頭恩客啊。」霍小玉一邊安撫鄭淨持,一邊攙著她沿著樓梯走下堂來,笑吟吟地眸光一一掃過幾位公子,好似一陣三月春風,撩動了每個人心底的搖曳柳絲,令人心癢。
鄭淨持緊鎖眉心,果然絮兒說得不錯,今日的小玉確實是被夢魘住了,全然不是昨日的素雅小玉!
「小玉姑娘好相貌吶!」王永一聲唐突的驚嘆將眾人的心神拉回了當下。
秦晟只覺得心跳得厲害,突然張口結舌,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對她說第一句話。
李益斂了斂慌亂的心神,恭敬地對著霍小玉作揖,道:「小玉姑娘真像天上梅花仙子下凡,小生……」
熟悉的聲音,相同的面龐,為何夢中的一切,還是在眼前重演?
不可……不可再重蹈覆轍……
霍小玉覺得心被揪得難受,強笑著定定看著李益——他此刻的目光竟是這般坦蕩,只可惜,終究是個薄倖無情之人!
李益被她看得有幾分不自在,又不知該如何答話,只能木立當地,等著霍小玉發話再應聲。
鄭淨持將小玉的舉動看在了眼中,不禁惑然心道:「奇了,為何小玉瞧他的眼神好像與他認識?」
「呵呵,天上仙子可不會到這種煙花柳巷來。」霍小玉話中帶著七分諷刺之味,幽幽念道,「『十年離亂後,長大一相逢。』能寫出這樣悲國悲民的詩文之人,此刻應當在朝堂上為君分憂才是,怎會來這煙花柳巷尋歡作樂?」
李益突然聽見霍小玉念自己的詩,本是歡喜的心,聽到了她後面的話,卻剎那好似跌入了寒冰地窖,只覺得臉上一紅,愧然解釋道:「小玉姑娘誤會小生……」
「小玉雖然不才,但也聽過一句話,叫做文如其人。」霍小玉雖然臉上笑容依舊,卻顯然多了一絲鄙薄之意,不容李益再說下去,「看來李公子寫文是一套道理,做人又是一套道理,今日可讓小玉領教了。」
「我……「李益知道再說下去,只能徒增羞辱,於是不甘心地拱手對著霍小玉作了一個揖,「小玉姑娘說得是,確實是小生言行不妥,這就告辭,改日再訪。」
「慢著。」霍小玉站直了身子,冷笑道:「李公子,你當我這香影小築是你想來就來,想走便走之地麼?」
「小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