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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身，是小的一點心意。&rdo;
銀灰色的白朗寧，每一處都再熟悉親切不過‐‐展昭的槍。
展昭接住，絲毫不掩飾喜愛之色。
懂槍的行家，愛槍觸掌的一剎那，整個人煥發出神採，槍接了人的體溫，人有了槍的風神。白玉堂在旁看著，只覺得這樣的貓兒是令人移不開眼的好看。
這才是應該屬於貓兒的神情。
有什麼從展昭眼底一閃而沒。
他單手退下彈夾，寒目一掠，劃出一抹笑來：&ldo;趙桑想得果然周到，連子彈都壓滿了。&rdo;
趙珏甚至沒看清楚，彈夾就被展昭推回原位。
&ldo;謝。&rdo;
是送客的語氣。
車開出站臺，趙珏還在討好地揮著手。隨著距離拉遠，他的面目也越來越模糊，最後只剩一個淺灰的影子，筆直，孤寂。
車輪摩擦鐵軌的聲音單調轟響，展昭躺在臥鋪上，安安靜靜地望著天花板。坐在桌邊喝茶的白玉堂端詳著他如同山巒般清秀的臉面輪廓，知道他在想心事。想到他時好時壞的頭暈症候，忍不住心裡一緊，放下茶杯，蹭到他身邊坐下。
&ldo;貓兒？&rdo;他用後背擋著門上的小玻璃，輕聲地喚。
展昭眼睛轉過來，向他笑了一下。
&ldo;趙珏那傢伙，挺會找麻煩。&rdo;白玉堂一哂，&ldo;那麼多東西，是把咱們當搬運工了。&rdo;他把展昭的一隻手握在手裡，&ldo;你介不介意我在裡頭找找最有用的？&rdo;
口裡說著，眼裡看著，他甚至已經準備好被這保密規則高於一切的展御貓拒絕了。
沒想到展昭只是嘴角彎了彎，一點純粹的笑意落進白玉堂眼裡：
&ldo;隨便。&rdo;
話音未落，人已經被白玉堂整個翻面，後背朝天，熱乎乎壓在鋪上。還沒來得及驚訝，束得好好的和服腰身就被一隻手弄鬆。
黑白分明的眼眸透出尷尬：
白玉堂，你！
&ldo;是你允許的。&rdo;白玉堂一手按著展昭後腰，俯下身在他耳邊輕輕吹了口氣，看著貓兒的耳朵尖透出淺淺的紅，&ldo;趙珏塞那麼多東西來根本是混淆視聽……我不管什麼真什麼假，只有你，是我千真萬真的任務。&rdo;
隨後抬起頭，恭恭敬敬地用日語說道：&ldo;少爺一定累了，阿琰給少爺按摩按摩。&rdo;
手就溫柔地滑到了那道硬澀的疤痕上，掌心暖暖地推拿起來。雖然那地方尷尬，手卻沒有絲毫越軌，僅僅是極盡溫存地撫按，揉散了緊張和痠痛。
這手上的熱力，是一直通到愛人的心坎上去了。
倘若你終不願高飛遠走，就讓我在身邊做你的江湖。
展昭閉上眼睛，把頭埋進手臂，默默接受著白玉堂的好意。有他在身邊，是從未有過的心安。
突然門被敲響，是乘務來檢查車票和通行證。白玉堂不耐地起身去拿給他看，對方一看到通行證上的燙金號碼，眼睛就立刻直了，好像那不是個皮面本子，倒是個洞黑的槍口。
白玉堂順手甩過乘務十元鈔票，乘務好像被這麼多小費嚇住了，遲疑一下才接過來。
遞錢時，白玉堂的手指敏銳地拂到了對方手上的槍繭。
他向門口一指，在鐵路上常年混飯吃的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立刻躬身退出，看樣子直到下一站停車，是不會來打擾了。
白玉堂坐回展昭床鋪邊，舒舒服服地伸著兩條長腿，兩個指頭夾著剛剛檢查過的通行證，丟到小桌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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