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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名字。」戚弦衣正色道,「我有記憶以來,就沒有名字。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就叫我『迦蓮』吧。」
這是大陸的臣民們照著她神像下刻著的那兩個字而取的稱呼。
他其實知道這個名字,也知道別人是這樣稱呼對方的,但他不想和旁人一樣,這樣喚她,因此才會問了這麼一句。只是未料到,對方竟是這樣的回答。
他有些失望,卻很好地剋制住了。
「大人。」他抬頭,並未將遮住自己面容的長髮撩開,而是就這樣看著對方,聲音雖嘶啞,卻帶著堅定,「我叫祁溫瑜。」
他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跟神女大人說自己的名字。明明對方已經存在了那樣久,對她來說,自己也許同塵埃一樣微不足道吧?
可他還是,想讓大人知道自己的名字,雖然這個名字,已經很久沒人叫過了。
戚弦衣看著對方,雖然他的面容被長發遮擋,但她似乎能從對方隱約現出的雙目中看出一點期待。
「祁溫瑜。」她徐徐道,「我知道了,我會記住的。」
她說著便離去了,依舊沒有告別。而這回,祁溫瑜沒再叫住她,只是看著她離去的方向,眼神逐漸變得有些痴,消瘦的指尖更是撫在了自己右腿的傷口處,那裡源源不斷傳來的熱流似乎讓他整個人都變得炙熱起來。
大人……
他張了張嘴,無聲喚了句。
冬至那日,太常寺照往年的習慣,照例準備祭祀事情。而因著王的話,他們較之以往又愈發謹慎了些。
神殿離王城不遠,王的車駕出了朱雀門往右,不過半個時辰,便到了神殿之外。
因為大陸臣民信仰神女,故而神殿規模宏偉龐大,除了供奉有神像的主殿,四周更是數間廊坊屋宇圍成。
然而終歸是神殿祭祀場所,便是周圍亭臺樓閣,裝飾卻普遍素淨,不似王城那般雕樑畫棟,色彩艷麗。
祭祀的隊伍既長又遠,除了王,神殿外還有無數前來參拜的臣民們,他們都是想要得到神女的庇佑,又或者想著自己是否有幸見神女一面。
懷鴻朗到神殿外時,兩旁的通廊處早已站滿了人,唯有中間一條道路,是領軍衛提前來清道留出來的。而最前方,離神殿殿門最近一處,早已布好祭祀之物,只待他前往主持。
他身著大裘冕,玄色上衣,硃色下裳,衣緣袖端俱為青色,從車駕上下來後,兩旁的臣民見了便紛紛下拜。
「王上。」有身服五章毳冕的太常卿上前,先是躬身行禮,接著半彎著腰道,「一切俱已妥當,請您駕臨。」
懷鴻朗看了對方一眼,腰間白玉雙佩微微擺動。
「嗯。」他略一點頭,便越過對方,往前方祭臺走去,身後太常卿一路跟著,直到行至了沿階下,方頓住腳步。
懷鴻朗單手握著劍首上玉製轆轤行飾,一步步踩著臺階上了祭臺。
……
聽著殿門外的動靜,神殿內的戚弦衣顯得有些百無聊賴。
今日是冬至,在原主記憶中,這是每歲王來祭祀的日子。祭祀過程十分繁冗,全程由王一人主持,而前來參拜的臣民只有等王主持祭祀完畢,方能在殿外朝著神殿遙遙下拜,以表自己對神女的敬意。
而祭祀這日,神殿唯有王能進入。
王需要在殿外祭祀大典結束後,親自入神殿內,虔誠下拜,迎請神女駕臨,降下神諭與福祉。
過去十年,大陸現任的王——懷鴻朗,因為十分懷疑神女的存在,故而每每在祭祀結束後,便是進了神殿,也從不會如同以往的王一般,跪拜恭迎。
原主那時並不在意這些,因為大陸十年內不會有大災禍,便任由對方去了。
可眼下,戚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