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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走走。」她回應的簡單,接著雙眸看向對方的右腿處,「你受了傷?」
不僅受了傷,還是很嚴重的傷。
從戚弦衣的角度看去,透過對方破舊襤褸的衣衫能發現,他右腿下方有大片潰爛紅腫的地方,應當是受傷後便從未處理包紮過,因而此刻能明顯看出外翻的傷口,和裡面已經十分潰爛的血肉,瞧上去十分瘮人。
那人似乎未料到她會忽然關注這個,先是一頓,而後稍稍側了側身子,將右腿往後挪了挪,頭也更低了。
戚弦衣見狀,朝對方走了兩步,接著仔細看著對方的傷口處。
果真如她所想,對方的傷口已經很嚴重,若是一直這樣下去不治療,可能日後會留下終身的隱患,也許會如眼下這般,影響行動。
因為她的目光,那人愈發羞赧,卻又不離開,只是伸出手,儘量將自己的傷腿遮掩住。
見他遮遮掩掩的模樣,戚弦衣眉間微蹙,接著道:「別擋。」
那人因為她的話,指尖輕顫,接著帶著猶豫地將手收回。
「您……」他似乎想說什麼,卻忽然又停住,接著雙目中綻出一點不可置信。
原來他將手收回時,戚弦衣便抬起手,似是想要觸碰他的傷腿,結果還未碰到,纖細的指尖便從他的腿間穿過。
「這……」他睜大了眼,嘶啞的聲音帶上了驚愕,接著也顧不上羞赧,抬頭看向對方。
而戚弦衣,反而沒他反應這麼大。
當見到自己的手穿過對方身體後,她心中道了句「果然」,接著又有些奇怪。
先前發現這人能看得見她時,她還以為自己是不小心現形了,可仔細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發現確實是半透明的狀態。於是她在對方靠過來後,嘗試去觸碰對方,結果如她所料,這人只能看見。
可能看見就已經很令她覺得奇怪了。
如果她不願意,這整個大陸上,應當是沒人見到她的,可這個人……
正因如此,戚弦衣一下子對他生了些興趣。
「你的腿傷得很嚴重。」她道,「怎麼受的傷?」
她雙眸直視著對方,直把對方看得再次低了下頭。
「搬東西……」他低聲,聲音沙啞,如同砂石磨礪一般,「不小心手鬆了,被砸的。」
其實是那些素來瞧不上他的人,故意在做勞役時,將重物往他腿上砸。而他又無法醫治,幾日下來便成了這副模樣。
可這樣的話,不知為何,他卻不想讓對方知曉,因而便扯了個謊,說是自己弄的。
戚弦衣聽後也沒追問,只是略一點頭,接著掌心停在離對方傷口處寸許有餘的地方。
「如果可以,近段時間儘量別做重活,你這傷到內裡了。」
看著表情認真的對方,他眼中神情閃爍。
他受傷這幾天來,這傷口一直暴露在外,並未做任何防護措施,甚至有時做勞役時還會因為過於繁重而傷口再次撕裂。不是他感覺不到疼痛,也不是他不想去治,而是他這樣的身份,莫說請醫師看,就是想弄點草藥外敷都辦不到。
低賤的身份,連活著都已經是一種恩賜了,又怎能妄想治傷?
他其實也知道自己傷得重,可毫無辦法。
那些人瞧不上他,將他視為羞辱物件,不論有事沒事都以羞辱他來取樂。
明明大家都是一樣的身份,為什麼就他一人要受眾人的取笑羞辱?
他的神情開始變化,原本週身都籠罩著頹喪的氣息,此刻盡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逐漸散發出的低氣壓。
此時,他感覺到自己右腿傷口處忽地有一陣暖流緩緩滲入,接著蔓延開來,讓他原本已經因疼痛而麻木了的腿上又有了些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