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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他身後一個大漢看似彪悍,回話時卻無比小心翼翼,賠著笑道:&ldo;不過是一間村子裡的破腳店罷了,不值得朱掌櫃您跟他置氣。咱們左右只住這一兩天,事情一辦完,立刻就回省城去,您就權且將就些吧。&rdo;
從省城來的人?
花小麥也不知何故,心中竟當即起了兩分警覺。
潘平安正是在省城張羅買賣的,該不會這麼巧,這些人就是衝著他來的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弄了半天,原來那富貴人只是個掌櫃的嗎?嘖嘖嘖,那派頭。若是不說,還讓人以為是哪家的大老爺大駕光臨了呢!
那朱掌櫃回頭看了說話的人一眼。翻翻眼皮,口中又咕噥了一句,悻悻道:&ldo;你們可打聽清楚了,那個攤子真的就是在這河邊上?做出來的東西,真能入得口?&rdo;
&ldo;是是是。&rdo;他身後那人愈加謹小慎微,連連點頭道,&ldo;說是整個火刀村。您若想吃些可口之物,也只能晚間來這河邊尋了。&rdo;
&ldo;嘁。&rdo;朱掌櫃很是譏誚地噱笑一聲,大踏步朝這邊走了過來。
敢情兒……還是衝著她這小攤子來的嗎?花小麥咬了一下嘴唇。
她既是出來擺攤賣吃食,就萬萬沒有挑選客人的道理。況且,以她的廚藝,應付這幾個人,應當還是綽綽有餘。她當下便也不再多想,只不動聲色地將羅月嬌往攤子後頭塞了塞。囑咐她不要隨便出來亂說話,自己則照舊擀麵炸蝦,忙得不亦樂乎。
不過須臾間,那四人便來到了攤子跟前。
那姓朱的掌櫃似乎天生便是鼻孔朝天,眼角卻向下耷拉著。朝攤子上隨意一掃,用很嫌棄的語氣道:&ldo;就是這兒?瞧著如此簡陋,能有甚麼好吃食?&rdo;
不消他吩咐,身後便立刻有一彪形大漢越眾而出,衝著花小麥抬了抬下巴:&ldo;喂,你這裡,哪樣吃食賣得最好?嗐,你這種小攤,也禁不起挑剔,我跟你說,價錢不是問題,最要緊是得將吃食弄得乾乾淨淨,味道麼,過得去就行了!&rdo;
他話音未落,喬雄當場便&ldo;嘖&rdo;了一聲,面上流露出&ldo;怎麼說話呢&rdo;的表情。
花小麥忙沖他使了個眼色,扯出個笑臉來,指了指掛在攤子前面的木牌:&ldo;有面有餛飩,各種小菜也都能做,您自個兒瞧瞧吧,想吃什麼,只需同我言語一聲就行。&rdo;
朱掌櫃果真朝那木牌子上瞟了一眼,萬般不耐道:&ldo;啊呀,又是這些油膩膩,誰耐煩吃這個?也就是你們這些個山野村夫,沒見過油星兒的,恨不得碗裡堆著一大塊葷油才是最好!&rdo;
花小麥心道,你瞧不上啊,那真是謝謝你,請趕緊麻溜兒地離開行嗎?你這一嗓子嚎得自己倒是愉悅,我卻還要做生意呢!
這些話,她自然是不肯說出來的,面上猶自帶著笑,也不答腔,自顧自將麵條利利落落擀好,丟進鍋裡,轉頭沖桌上一個食客笑道:&ldo;田大姐,你這面還是照舊不走蔥對嗎?&rdo;
坐在桌邊的女人含笑點了點頭,孰料那朱掌櫃,也不知是不是看花小麥擀麵時手腳伶俐的緣故,竟將她又好好兒打量了一番,抽冷子一笑:&ldo;呵,似模似樣啊,我倒小瞧了你了。動作如此麻利,想來那面,也不會難吃到哪去,你便揀你做得最好的,給我們各上一碗,湯要寬,料要足,你可不要看我們是外地來的,便拿那起上不得檯面的糊弄人!&rdo;
花小麥笑答了一句&ldo;自然不會如此&rdo;,還想問他可有甚麼東西不吃,卻見那胖人已不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