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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舒給他做示範。
「你看我,就像我這樣一口吃。」姚舒嘴裡塞得滿滿當當,囫圇不清地說,「你看,唔,這樣就不會,弄髒了。」
裴硯承看著小姑娘鼓成花栗鼠的腮幫子,輕嗤了聲。
唇角幾不可察地往上勾了下,聲音很沉:「傻不傻。」
姚舒認真:「是真的。」
裴硯承沒再說話,拿起一個送到嘴邊,輕咬了一口,吃得斯文。
姚舒看了他幾秒,低頭輕輕笑出聲。
「笑什麼。」
「您的嘴……」姚舒忍住笑,眼睛彎彎的,開啟手機相機遞給他看,「我都說了要一口吃掉了……」」
鏡頭裡裴硯承的嘴邊沾上了黑乎乎的黑糖粉,就像長出了一層胡茬。
裴硯承蹙眉,擦掉唇邊的東西。
小姑娘抿著嘴笑,笑容清淺,他忽而恍神了一下。
姚舒今天穿的是一件方領連衣裙,露出半截鎖骨,短髮垂在脖頸處,面板白得晃眼。
不知怎的,裴硯承忽然想起她後頸處,藏在頭髮下的那一粒紅色小痣。
「搖啊搖,
搖到外婆橋。
外婆叫我好寶寶,
糖一包,果一包
外婆買條魚來燒。」
姚舒眺望著遠處玫瑰色的地平線,輕輕哼唱著。聲音糯糯的,沒有什麼專業的唱腔和技巧,但是裴硯承覺得很好聽。
那是他沒有聽過的童謠。
「唱的什麼。」
「《外婆橋》,溪城大街小巷都會唱的一首童謠。」
姚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以前外婆總是誇我,說糯糯唱歌最好聽了,比其他人唱的都要好。」
裴硯承:「糯糯?」
姚舒點頭。
「糯糯是我的小名,我外婆就是這麼叫我的。」
「糯糯。」裴硯承低喃,想到她平日裡說話時軟糯的語調,倏忽輕笑了聲,「這名字挺適合你的。」
姚舒沒聽懂他的意思,撓了撓頭,繼續哼唱著歌。
「頭勿熟,尾巴焦,
盛在碗裡吱吱叫,
吃到肚裡豁虎跳。
跳啊跳,
一跳跳到賣魚橋。」
天色黑沉,沒什麼光亮。
裴硯承看到有燈光在她的眼裡跳躍。
好似萬千星辰那般耀眼。
-
姚舒和裴硯承是在第二天離開溪城的,他們是早上九點的航班。兩個小時後,飛機降落在黎城的國際機場。
回華御景都之前,裴硯承帶她去金融中心附近的一家餐廳吃了午餐。
中途他接了個電話,姚舒不經意間聽了一耳朵。
好像是他有朋友剛回國,正好在附近。
姚舒怕裴硯承待會兒有事,自己吃得慢了會耽誤他的工作,於是加快了用餐速度。
結果吃得太快,一不小心就嗆到了。
「咳咳咳。」
裴硯承一手拿著電話,淡淡看她,蹙了蹙眉,「慢點吃,急什麼。」
「知道了……」
「把牛奶喝了。」裴硯承按著杯底,把杯子推到她跟前。
姚舒為難,輕聲細語地跟他討價還價:「我喝不下了,喝半杯可以嗎。」
「喝完。」
他一副沒得商量的口吻,姚舒不敢再說話,捧著杯子繼續喝牛奶。
電話那頭的陳珂正依稀聽到裴硯承這邊有女孩子的聲音,著實驚訝了一下。
要知道,他的這位裴姓朋友可是單身二十八年,身邊從來沒什麼異性。
難不成他在國外出差半年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