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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是聖上壽辰,自然一早便是無限盛景。宮人們穿梭在宮中各處忙碌,朝堂上是萬邦來賀,後宮嬪妃亦是綺衣羅裙爭奇鬥豔,好不熱鬧。 沈餘嬌在側室沐浴完起身跨出浴桶,由初鶯替她擦拭著身子,而後為她更衣。圍上抹胸與下裙,再穿上兩件外衫、繫上帔帛,一身鵝黃色衣裙倒更顯得她清麗了幾分。更衣完便是梳妝,在沈餘嬌對鏡抹妝的空當,初鶯便為她梳起髮髻來。 初鶯雖年紀輕,手上動作卻麻利得很,分明是頂複雜的式樣,她倒是梳得迅速而規整。手指穿過一綹髮絲再挽成發環、同編好的髮絲交錯堆疊,不多時便梳成了一頂獨特而華麗的髮型。 “新發式?初鶯,你的手真是愈發靈巧了。”沈餘嬌微一挑眉,而後莞爾。“倒非我的手巧,只是忽然覺著這樣的髮式適合姑娘,便私心做了。姑娘喜歡就好。”初鶯笑得燦爛。 她對著鏡子稍端詳了一番,遞與初鶯一隻長流蘇的金釵,“這隻流蘇釵子幫我固定在腦後,旁的髮飾我便自己來吧。”她尋了個事由將初鶯支開,而後便開始簪發。她挑了幾對金釵對稱插入髮間,而後又簪了幾朵海棠花。她目光移向妝奩旁的綠檀木盒,伸出手去將它開啟,那支鏤金雕鸞珠釵由緞布包裹著,靜靜躺在盒中央。 她將它拿起,插在髮髻中。沈餘嬌看著鏡中的容顏,又將目光移向頭上那支珠釵凝視了片刻,垂眸深深嘆了口氣。 臨近未時,沈餘嬌戴上面簾,帶著一眾姑娘們前往重霄宮赴宴。姑娘們在偏殿等候,有好奇的探頭探腦張望,金奴亦在其中,只是她的目光定定地看著坐在主座右側的那個身著青羅色衣袍的男人,笑得如花般絢爛。沈餘嬌看著金奴犯花痴的模樣,只覺得有些好笑。若只是說些胡話也就罷了,要真有那樣大的野心想名正言順留在這個男人身邊,那真是她這輩子都無法觸碰的了。 畢竟,堂堂太子殿下想娶一個官伎做太子妃,那是令天下人恥笑的荒唐事。縱使是側妃,她的身份多少低人一等,仍舊是個被瞧不起的賤骨頭。 不多時,宴會便輪到沈餘嬌一行人上場。聶景遲從座位上站起,向座上的聶擎淵深深一揖:“父皇,這些都是兒臣從瓊玉樓帶來的姑娘,各個容貌出挑、舞姿驚豔,還望父皇能看得開懷!”他又看向坐在對面的聶景琛,笑容滿面:“希望皇兄,也能看得開心啊。” 聶景琛只微微點了點頭,沒有出聲。 席上眾人目光皆滿懷期待地移向殿中央,姑娘們走上前來擺好隊形,而後伴著琵琶與箜篌的樂聲變換著姿勢翩翩起舞。 聶景遲看著被姑娘們簇擁著的、掩面垂眸的沈餘嬌,滿意地笑著,沈餘嬌則是抬眸間目光不經意一掃,便與他四目相對,然後便隨著一個甩袖轉身輕飄飄移開視線,眸中神色不明。 宴席上的眾人看著姑娘們華麗的舞姿與翻飛的衣袂,有看得歡喜、嘖嘖稱讚的,也有動了心思的,姑娘們亦是如此。聶景琛則是一直不動聲色用手捏著酒盞,看著聶景遲與沈餘嬌二人。 宮外的陽光斜斜照進殿中,更襯得姑娘們的舞蹈愈發似仙女翩翩,令眾人拍手叫好。和煦溫暖的陽光有些晃眼,聶景琛卻在其中注意到了沈餘嬌髮間那支珠釵,玩味地微眯了眯眼,然後嘴角微勾。 壽宴至申時結束,諸多朝臣與嬪妃們紛紛散去,倒是十七歲的五皇子聶凡興致勃勃,站在母妃瑞嬪身旁,抬手指著金奴道:“觀舞時便覺著這位姐姐好生漂亮,不知芳名為何,芳齡又是多少?”金奴被五皇子突如其來的話語弄得一驚,倒是在旁的玉奴嘴快:“殿下好眼力,她叫金奴,今年二十,也是瓊玉樓的頭牌呢。” 聶凡的意思倒是直截了當:“既如此,金奴姑娘便來我瑞王府侍奉,如何?”在旁的瑞嬪神色明顯有些不自在,但多少不願拂了兒子的意,便笑著開口道:“瑞王殿下開心便好,只是……”她靠近他耳側小聲道,“畢竟你與她位份懸殊,莫要失了分寸。” “母妃的意思兒臣自然明白,不過一時討來玩玩,有何介懷?”聶凡看著她,話語中倒是意有所指,“這樣簡單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