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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外柔內剛的女人,無論在什麼樣惡劣的環境都不易被摧折。
“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但我有話說在前頭。”見他僅是沉默,永井惠決定一次把話說清楚:“為了回報爺爺所欠下的恩情、成全澤渡爺爺的希望,我會和你結婚;但婚姻關係只維持在澤渡爺爺的有生之年。”不難看出他對她並無愛戀之意,相信她盤算整晚的決定不會被拒絕。
“至於婚後,你的私生活我不會插手過問,希望你也一樣公平待我。”挑明瞭說,永井家欠的是“澤渡老爺子”的恩情。所以,她希望和他當一對有名無實的夫妻,直到澤渡老爺子毫無牽掛往生,就當是償了欠下的恩情。
“你知道你的決定會耗上多久的光陰嗎?”眸光瞥向暗處,他沉沉地問。
不能否認地,女人的青春有限,理當是耗不得。
“耗多久都是我甘願的,你只要同意即可。”淡淡一笑,她彷佛看穿了他眼神裡所藏的想法。反正她原就是孑然一身,她並不擔心多餘的事。
“我想,名分不會是你尋歡的障礙,你應該不會反對吧?”她要確定這項交易,方能安心入嫁澤渡家。
“不管是三年——還是五年、十年?”心有所想,澤渡幽並再度確定她的心意。如果是曾為自己的未來著想,她要的該是保障;而不是薄薄一紙、如惡意離棄又表無情的離婚證書。
“不管三年,還是五年、十年。”眸光一閃,永井惠對他微笑,不改心意的回答仍是肯定的。
達成協議之後,她離開了這個房間。
直到紙門後的腳步聲遠離,回身再度點燃新的沉香,讓檀香穩定人心的獨特木味,飄浮在沉靜的空氣中,澤渡幽並才打破寂冷的氣氛——“她說的話,你都聽見了?”直到此刻,澤渡涼才走了出來,凝視著閉合的紙門許久。
不全是謊言,但得為爺爺賭債嫁人的事,她的確欺騙了他。現在他總算能明白,為何她分手那晚會說——有些事叫“宿命”,早已更改不了。
原來是如同他的宿命,她亦逃不了。
許久過後,澤渡涼冷冷地道:“你早知道是她。”
“早知道又如何?”沉靜地閉目打坐,澤渡幽並並不否認。
“為何不早說?”心亂如麻,他問得心好痛。
沒有回頭去看,澤渡幽並卻張開了眼,靜對著沉香緩緩繚繞的嫋煙道:“要讓人看清真相、讓人覺醒有許多方法,痛悟亦是其中之一。”澤渡涼不說話了,為他不得不徹徹底底痛悟的覺醒而沉默。
賭上最後的希望,澤渡涼在曾約定的時間,來到了與永井惠初識的公園。
從凌晨六點起,不吃、不喝、目不斜視,他坐在長椅上等到了午夜十二點。等了整整十八個小時,就僅換來了十八個小時的失望低落。
被“放棄”的苦楚永遠只有當事人會懂,那是一股多麼難以言喻的酸澀!
“回去吧,人不會來了。”透過戴在澤渡涼耳朵裡的隱藏式耳機,澤渡幽並守在不遠處的房車上,在約定的時間裡來接他並催他死心。
澤渡涼抬起了眼,過於沉靜的綠眸底下,讓人看不出任何波動的情緒。
好冷。短短的剎那間,澤渡幽並遠遠見著,澤渡涼將心封閉了起來。
僅僅是花上一天相處的戀愛物件,她為何能讓涼有了如此悲傷的神情?難道他真動了凡心……聖靈教的預言長老,是不是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神算哪!
看著澤渡涼從長椅上落寞起身,正要往車子的方向走來,澤渡幽並卻看到了另一角落的白色身影,心臟漏跳一拍才看清人影,快速朝對講機道:“涼,左邊後面,她來了!”想嚇死人哪!子夜裡穿著白衣晃盪,沒看清還以為是嚇人的鬼魅出籠。就算澤渡幽並是昂藏七尺之軀的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