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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準,人會變的嘛,”曹南宗也有些委屈,“就算我那時說了,你也不會信這種毫無根據的事吧。”
夏歸楚愣了一下,這種時候應該很堅決地說些甜言蜜語,諸如“我肯定相信你啊”之類的話吧,可丁洵再不濟,當時卻還是很受夏歸楚信任的師兄,曹南宗摸透了自己,清楚他討厭別人毫無憑據地下結論,所以才選擇什麼都不說。
曹南宗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被自己說中了,似笑非笑地說起看似不相干的事:“我剛聽你和石靈說,這次拍攝用的是徠卡的膠片機?”
夏歸楚不明所以,點了點頭。
“噢,”曹南宗平淡地說,“是你的割席師兄送你的那臺嗎?”
什麼玩意?夏歸楚愣了一下,忽然過電般一激靈,想起自己的確說過這個東西。
大三那年他隨手報名辯論賽,無心插柳柳成蔭,竟然一氣殺到決賽。決賽那天,夏歸楚給了曹南宗一張票,嘴上逞強裝作不在意地說,忙的話,也不是非要來。
結果等到決賽日,夏歸楚焦慮得薅頭髮,隨身帶著牛皮紙袋,防備過呼吸,像被關在籠子裡不得自由的野獸,刻板地在後臺走來走去,隊友問他怎麼了,他笑嘻嘻說沒什麼。
夏歸楚當然很想曹南宗來,曹南宗來的話,他就不需要準備牛皮紙袋。可夏歸楚也不想曹南宗為了看一場無關緊要的大學生辯論賽,就把工作丟一邊,惹股東們不高興。
那次決賽到底是贏了,夏歸楚還拿下了最佳辯手,賽後,他被隊友們團團圍住,眾人將他高高拋起,高喊他的名字,丁洵也在其中,在夏歸楚落下的瞬間,丁洵藉著狂歡的氛圍,親了他一口。
沒有人把這當回事。
等到人群散去,夏歸楚循著白檀香的資訊素,找到了禮堂外隱沒在暗處的曹南宗,也不知他在待了多久。
“怎麼不進去……”
話音剛落,夏歸楚就被曹南宗用力抱入懷裡,腰都要被曹南宗勒斷了。
回程路上,夏歸楚和曹南宗複述比賽的激烈,手舞足蹈,繪聲繪色,最後感慨說:“不過體驗一次就好了,我還是更喜歡攝影。”
曹南宗順勢問他,想不想要徠卡的膠片機,夏歸楚笑說:“曹總這麼大方啊,又不是包養,不用破費了,師兄剛才送了我一臺。”
這句話之後,當夜曹南宗沒再多說一句話。夏歸楚能感覺到他生氣了,自己其實也好不到哪去。
他知道對方說送相機,其實是為了彌補錯過整場比賽的錯,可夏歸楚想不通,他們之間什麼時候變成這樣需要用錢來彌補了?相機是他吃飯的傢伙,劍客的劍難道要別人施捨嗎?流言說他吃軟飯已經夠煩了,曹南宗怎麼能說這種買禮物打發阿貓阿狗的話?
人體也真是奇怪,他們倆都生悶氣,回了家反而一碰就炸火花,莫名其妙滾到一起,更奇的是,生氣的曹南宗狀態反而絕佳,把夏歸楚這個alpha都折騰得有些受不住。
他一度懷疑這人養胃是不是好了,請教醫生才知道,這是患者的正常現象。
哪裡正常?
“噢,你說那個啊,”夏歸楚感覺腹中熄滅的火又重燃了,“我騙你的,丁洵是想送我相機,我沒要。”
曹南宗一呆,完全沒想到當年的真相是這樣,他那天緊趕慢趕,還是錯過決賽,只看見夏歸楚和一群人慶祝,還任由丁洵親他。
他是個有風度的人,當然不會衝上去破壞慶功的氛圍,曹南宗只是悄悄走出禮堂,在冷氣開得十足的走廊裡默唸經文,把邪火撲滅,眼角餘光瞥見旁邊的垃圾桶裡,躺著一個眼熟的禮盒,那是他親手包好的禮物,讓人專門在開賽之前送過來的。
再聯想到剛才丁洵親夏歸楚的畫面,泥菩薩都有三分火氣,何況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