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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紅、白、綠、紫,五種色彩對應五顆靈石,組成了這天乾陣的五部分,璀璨的五彩之芒昭示著這孕育萬物的靈氣正在重新匯聚。
這陣法下頭那一圈清水之中,原本不屬於這個季節的睡蓮正破清漣而出,極盡綻放之姿。而遠在陣法之外,饒是在南天親自加持過的結界之中,那些普通修士已經隱隱感覺體內的靈力有不受控制之勢,雖這感覺輕微,但有一些人還是感覺到了慌亂。
連姜清河和禹梧桐都感覺靈力有輕微的不安,在靈脈之內緩慢地遊走著。姜清河一邊調息,一把拉住了一旁的碧蘭。這兩人皆是如此,更不要說夏書筠了。她正盡力控制著體內的靈力,忍得辛苦,手下意識地護在小腹上。禹梧桐知曉內情,便扶住了她,對方回以一個感激的微笑。
而曹沅和朗明,一個額頭出了幾滴薄汗,一個攥緊的拳頭垂在身側微微顫抖,看樣子也都是盡力在剋制著。一眾人之中,只有南天和蕭柏沒受什麼明顯的影響,皆面色如常。
他二人正聚精會神地看著那陣中的幾人,一刻也不敢懈怠。而姜清河、時珏等人則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陣外的其他人。越是到這種關鍵的時刻,幕後之人越是容易露出破綻。天乾陣啟動之時,正是揪出幕後人的最佳時機。
看了一圈,那些尋常修士臉上的表情都如出一轍,或是對天乾陣的震驚感嘆,或是因體內靈力波動略顯不適。他們至少看起來滿心滿眼都放在了天乾陣上,並沒有什麼其他的動作,連位置都沒挪動過。
再看處在陣法之中的五位宗主,個個神情肅穆,正專心地施放靈力,維繫自己負責的那部分靈石之力。
重風和明燭臉上除了嚴肅便未有其他表情;而姜清澤雖眼睛還蒙著,看起來也並未有太多吃力;只風羲和時祺,兩人都太過年輕,比起姜清澤來說都顯得稚嫩,更不要提和那兩位相比了,她二人此刻眉頭都已經輕微地蹙了起來。
如果說開天乾陣靠的是深厚靈力的爆發,那維持天乾陣運作則需要的是源源不斷靈力的持續輸出。
開啟天乾陣之後,陣法會自動連線九州內所有的靈力。如若放任不管,此陣便會不受控制。弱小者靈力將會被完全吸納;如宗門內出入門弟子一類的普通修者則會靈力暴亂,控制不住之後也逃不脫被吸走靈力的命運;也只有一些高階修士,還能勉強控制靈力的走向。
而靈力失衡和靈氣紊亂的結果,便是生靈既有的生存系統被徹底打亂,妖族和修者失去靈力,又無法控制靈氣的吸納吞吐,凡人之軀便會落為原本體型巨大、力氣強盛獸族的爪下獵物。人間必然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五宗一起提前謀算過,根據已提前確定好的邪陣位置,開啟天乾陣之後,五宗宗主利用自身靈力修為,對應五顆靈石,透過改變陣內巽,震,坎,離,艮幾卦,精準吸納邪陣內的靈力,同時調動注入的修為將各個邪陣破壞。
此刻風羲和時祺正奮力催動本源內的靈力,往陣中注入。風羲右手邊的明燭靈光穩定,而她左手邊的姜清澤臉色看起來還是同方才沒有太大差別,只同他一階的修士能看出來,這位未來的宗主終於開始有些微吃力的感覺了。明燭右手邊的時祺跟風羲狀態相差無幾,而時宗主往右的重風又同明燭差不了太多。
隨著幾人靈力的注入,帶動著陣法有意識的運轉,幾乎已經鎖定了所有邪陣。從四面八方不斷有靈力細流匯入陣法之中,那是那些邪陣內殘餘的力量。
此時,正是天乾陣的關鍵時候。只需等所有邪陣力量盡數乾涸,五位宗主便可調轉陣法,轉而將那些邪陣全部銷燬。
那股無名之風又驀地颳起,叫這雲澤宗四面的花草樹木摧成殘花敗柳之態,而那屬於雲澤宗的幡旗翻飛一下之後,終於禁不住這狂風之勢,折斷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