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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窗縫吹入的輕風微動在他紫衣相襯的白皙面龐。
“傻女人,朕要和翎談些事。”
有些事要和獨孤翎談,那是說我要回避麼?我雙眸掃著四周,而那一刻,身後他的懷已悄然離開我的背。
白色錦衣的他已下了高臺,而一襲紫衣的獨孤翎也走了過來,兩人前後而步,迅速地隱在了一個高高的屏風後面。
他們兩個去幹什麼了?憶起之前宇文邕的話,他每天都會獨孤翎一起來,心底的好奇便自顧地湧了上來,雖有意識地去剋制,然而,既然我是未來這個屋子的主人,兩個男人每天都要在我的屋子進出,我又怎麼能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
拖著無力傷痛的身子,我起身離了琴,下了高臺,循著他們剛才走過的地方,走到了屏風後。
“咦?地下室?”
屏風後放著一個硃色的桌几,文房四寶悉數靜擺,而桌几兩米不到的後側,居然開了一個頗大的四方口。向下而伸的木梯,告訴我,這是靜鴻閣不為人知的地方。
走到那個通往地下室的口邊,淡淡的檀香傳了過來。
他們在下面?他們在幹什麼?為什麼九五之尊的宇文邕會和獨孤翎兩人要到一個地下室談事?地下室究竟藏了什麼?究竟放了什麼?心底的好奇,再一次衝擊著我控制意識的能力,促著我邁出向下的步子。艱難地,我忍著腳底點點的刺痛,扶著地下室口的邊緣,向下走去。未及五六層梯,便聽見一個低低的對話聲,斷斷續續,不甚清晰。
“皇上……雖然……百毒不侵……但是……”
“朕知道……”
“你……決定了?”
“不……今天……已是……”
“朕……”
他們在說什麼?百毒不侵?決定?兩個難以湊成任何句子的詞語,塞在我的雙耳,挑唆著更多的好奇。
繼續地,我咬了咬唇,忍著腿腳和手腕的痠痛,走完了木梯。
周圍未加修飾的石壁,傳來陣陣冷意,未到一個若門般的地方,鼻子突然一陣冷癢,雙目一閉。
“阿嚏——”
待到睜開眼眸的那一刻,我的頸下已是一陣冰冷——金屬的冰冷。微顫著,我斜目相望,執著那柄抵在我頸喉上的匕首的人居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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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灰意冷,又傳暖
“翎,放了她。”
“皇上,知道這個地方的人都得死,絕不能留活口。”
斜睨著紫色衣袍下,我曾經如此相信的那個男人——獨孤翎,他長卷的睫毛下,似花的眼眸此刻居然那麼冰冷,如周圍的牆壁,如頸下的匕首,讓人心顫。
“朕讓你放了就放了,難道你想抗旨?!!!”
寒冷中,我感到了那幽壁中的一絲暖意,竟是出自他——宇文邕。
“皇上,……”
“回來!”
堅定而霸氣的話語,穿透著窒息的空氣,直直地入了我的雙耳。頸下的那個冰冷,慢慢地移了下來。
“獨,孤,翎”我低聲地喊著他的名字,怨,夾著,憤。
他,吝嗇地,連一個解釋的眼神都沒有留給我。為什麼舉著匕首的人竟然是他,而他剛才的話,已經將我那顆信任的心徹底殺死。
這是我認識的獨孤翎麼?曾經他替我冒著風險藏起了粉色的日記本,曾經他替我紙上談病施以良方,曾經他將我輕攬在懷溫柔而撫,曾經他替我不顧生死跪地求情……而此時此刻,卻生生地說著“絕不留活口”的話語。好可怕,好可怕,他居然可以這麼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