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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元狩帝面子掛不住,怒斥道:「你以什麼身份質問朕?」
晉王一字一句:「我今日寧可被廢為庶人,只以您兒子的身份質問您,父皇,您當真沒想過我會死嗎?」
元狩帝愣住,眼神閃爍,腦子紛亂,沒能立刻回答。
如此反應已能說明答案,晉王心如死灰,拱手過頭頂,三跪九叩:「臣明白了。臣會令外祖交出定州兵權,自請去封地,無詔不出,不問朝政,安分守己,在此發誓永遠不與新帝為難,如違此誓,不得好死,永墮阿鼻。但有一事相求,求陛下將臣生母遺體歸還,臣帶她回封地,不會再礙陛下的眼。」
「你……」元狩帝有點心慌,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老五也跪下來,三跪九叩彷彿就此了斷親緣一般。
「陛下,臣也願意自請封地,無詔不出,永遠不會插手朝政,一心一意擁戴新帝。」
二人一同磕頭,齊聲說道:「求陛下成全!」
「……」元狩帝臉色陰沉,回頭看向霍驚堂:「這就是你今晚的目的?你們都不要我這個父皇,都只想和我當君臣?」
霍驚堂撩開衣擺,跟著下跪叩頭:「您偏愛於我,我亦如此。所謂君父,君於父前,但我私心裡,您先是我的父親,再是君王。臣子會怨恨君王的無情和拋棄,兒子會怨卻永遠不會恨他的父親。我因蠱毒被棄用,雖心灰意冷,但之後您吩咐下來的哪樁事沒盡心竭力去辦?不全因為您是君我是臣,更多因您是父我是子。」
元狩帝:「你不怨恨,為什麼不肯接受我的安排?」
霍驚堂:「我不想當皇帝。」
元狩帝:「胡鬧!你不想當皇帝為什麼去西北?私底下為何招攬那麼多謀士?你曾試圖招攬陳師道,和高同知他們私下往來,我全不知道嗎?你的野心在我這兒昭然若揭,現在和我說不想,我怎麼相信?」
霍驚堂不多解釋:「陛下,請您另擇儲君!臣這輩子只有趙白魚一人,註定斷子絕孫,除非您願意看到江山易主,朝堂動盪!」
元狩帝怒目而視:「你威脅朕?」
霍驚堂:「陳述事實罷了。真正的威脅,臣覺得您暫時不想看到。」
元狩帝目眥盡裂,傷心透頂,氣得手抖,不住點頭:「霍驚堂,兩江大案時,你為了趙白魚破我一盤棋局,因是虧欠於他,我便不追究你。而今你又為了他,不當皇帝,還威脅我……你威脅的人是你爹,是為你殫精竭慮的親爹!你真當我不敢殺趙白魚?你以為那點虧欠,以為他救過朕的命,便足夠朕原諒你們今日的忤逆?」
霍驚堂:「小郎早與我同生共死。」
元狩帝:「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的命是朕給的、是你娘給的,他趙白魚算什麼東西!」
「臣在四年的蠱毒折磨裡死過一次,現在這條命是趙白魚給的,他是我百年後同槨而葬的夫郎。」霍驚堂抬頭,瞧著氣得眼紅脖子粗的元狩帝,心生無奈:「陛下何苦?」
元狩帝連連冷笑:「朕不缺皇子,你們既然稱臣,想必不在乎被廢黜皇子王孫的頭銜,但願別後悔。霍驚堂,你不願意要儲君之位,多的是人爭得頭破血流,朕不是求著你!但朕給你的東西,你願不願意都得受著!」而後環顧跪在地上的三人,冷哼道:「既然都喜歡跪著,便在這裡跪個夠!」
言罷甩袖離去。
三人就這麼跪在祭天壇,月落日出,酷暑當頭,陽光毒辣,往祭天壇的石磚上倒杯水估計都能燙冒煙。
霍驚堂和霍昭汶身體強悍,曬幾個時辰不礙事,倒是五皇子嬌生慣養沒受過這苦,臉色蒼白,嘴皮起泡,太陽底下曬了三個時辰後便昏死過去。
祭天壇周圍負責盯梢的禁軍不知如何是好,便準備叫人去請示元狩帝,但被霍驚堂喊住:「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