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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城侯夫人也望了過去,臉上露出了慈和的笑容:「雍哥兒,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男童跑過來道:「母親歇下了,我想去後院看看仙鶴。」
長宜這才記起來她去歲在舅母家中,見到過一個摸迷路的小男孩,可不就是眼前的這一位。
永城侯夫人招了他身後的嬤嬤和丫頭過來,厲聲道:「可要看好了小公子,若是誰再翫忽職守,跟丟了小公子,我就讓你們太太發落了你們。」
跟過來的嬤嬤和丫頭連忙點頭應是。
永城侯夫人這才臉色緩和了些,和男童說:「雍哥兒,看完仙鶴可要早些回來,咱們還要回府呢。」
等男童和她的嬤嬤走了,永城侯夫人才和長宜說:「就送我到這裡吧,等過陣子你來侯府我們好好敘話。」
長宜目送永城侯夫人遠去,回到禪房徐太夫人已經歇下了,她去了隔壁的禪房歇息,叫了姚嬤嬤進來問她話:「剛才那位雍哥兒你也瞧見了,他和永城侯府是什麼關係?」
剛才她聽男童叫永城侯夫人大伯母,長宜還記得劉媽媽說過,英國公府的長孫是外室所出,還有一個妹妹……
姚嬤嬤回道:「夫人不知道,那位小公子是永城侯府二房的庶子所出,她母親雖是英國公府的女兒,不過出身不太好,在府上遭盡了白眼。」
外面還有一些傳言,姚嬤嬤都和長宜說了,長宜有些驚訝:「……你是說,國公府也懷疑他母親不是國公爺的血脈。」
姚嬤嬤在徐家服侍多年,後來在莊子上待過一段時間,不過這些傳言她都是有所耳聞的。「英國公膝下就這麼一個嫡長子,又早早的病逝了,就留下這兩個血脈,先國公夫人發話把他們抱了回來,後來國公夫人去世,英國公的側室育有一子,府上就漸漸傳出這些話來。」
長宜大抵就明白了些。不管血脈的事真假,但外頭既有了這樣的流言,他們兄妹二人就永遠抬不起頭來。
剛才她聽永城侯夫人的話音,好像梁雍身邊的那些嬤嬤丫頭也不是很盡心,她想到上次梁雍在沈府走丟,也是身邊一個丫頭都沒有,後來還是他舅舅親自找過來。
長宜越發覺得世家大族裡的事情錯綜複雜,她以前在傅家的時候那些想法真是簡單,要想和這些太太夫人打交道,還真不是容易的事情。
她想了想道:「等回去了你跟我說說和咱們徐家有來往的人家吧。」
徐府的中饋雖是二太太在打理,但這些親戚往來她卻不能不知道,四爺把她護得太好,她也不能天真的窩在猗園那一小方天地裡,她也得成為四爺的後盾才是。
長宜倒有些不擔心二太太的想法了,何況徐太夫人的意思,也是想讓她多見見世面的。
申末才從隆福寺回到家中,長宜在東次間剛剛坐下,院子裡的小丫頭就進來回稟,說周氏中午的時候來了府上一趟。
長宜料到傅家會再次來人,二伯母向來就不喜歡她,也不知這次過來是什麼樣的心情,不過二伯母這次沒見到她,估計明日還會過來。
過了兩日周氏才再次上門,這次提了一盒子點心,長宜請她坐到臨窗的暖炕上說話,周氏進了隨安堂卻一直在打量,她還是頭一次來這裡。
暖閣用紅木的隔扇隔開,木格花窗上貼著明瓦,靠牆放了一張多寶閣,陳設著書籍等物,炕上擺著一張紅木方幾,立在炕下面的香幾也是紅木的,上面擺著哥窯冰裂紋梅瓶,香箸裡燃著百合宮香,聞起來一股細細的甜味。
屋子裡的擺設雖然簡單,但周氏也是從書香門第裡出來的,那一個哥窯梅瓶就價值千兩,徐家竟然只是用來插花,她嘴角不由抽了抽。
木槿端著海棠式的茶盤進來,奉了茶拿著託盤出去,暖閣裡就只剩下長宜和周氏。周氏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