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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樣平靜,根本不像是受到過驚嚇。
不過看樣子她讓紅薔送出去的那封信已經落入了傅長宜的手中,不然傅長宜不會請她過來的,薛細蕊不由皺眉,好在那封信上並沒有提到綁架一事,她這才放心了些。
長宜剪掉一枝凸出的枝椏才放下了剪刀,接過木槿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手,看向被兩個婆子架住的薛細蕊,見她額頭上已經出了細密的汗意。
「姨娘月份大了,身子沉重,給姨娘搬把椅子來吧。」長宜淡淡的道。
等丫頭搬過來椅子,那兩個婆子才把薛細蕊放開了,薛姨娘慢慢喘了口氣,行禮道:「姑娘,可是有什麼事?」
長宜讓丫頭把修建好的矮子松搬走,把從紅薔身上搜出來的那封信扔到薛細蕊的腳下:「姨娘,父親可曾告誡過你吧,你又是怎樣答應父親的,如今還和薛坤有書信往來。」
薛細蕊早就料到如此,並沒有多緊張,柔弱的道:「薛坤畢竟是妾身的兄長,我們兄妹許久未見,他明日就要起程去京城了,所以才寫了這封書信問他行裝收拾好了沒有。」
她說完看向長宜,悽然道:「姑娘,這也是人之常理。」
說的倒好像不讓他們兄妹相見,就是違背天理一般。
長宜靜靜地望著她說完,看到她裝作一副柔弱的模樣,心中嫌惡,冷笑道:「姨娘,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如今是恨極了我,對我咬牙切齒,這樣假裝不覺得累嗎?」
薛細蕊聞言臉色一滯,但還是帶著笑道:「怎麼會呢,姑娘不要聽信了別人,妾身怎麼會怨恨姑娘呢。」
她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就算是她給薛坤有書信來往,傅長宜也不該說出這樣的話來。她心中不安,緊緊攥著帕子。
長宜不太想與她糾纏,直接挑明瞭道:「姨娘,你讓薛坤綁走我,毀我名聲,難道不是恨我?你如今看到我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只怕還會嘀咕我怎麼就沒有綁走吧。」
薛細蕊聽到長宜這樣說,一時有些失神,待回過神來支吾道:「怎……怎麼會?」
傅長宜毫髮無傷的站在她面前,身上連塊受傷的痕跡都沒有,難道說薛坤派了人去劫傅長宜的馬車,但被傅長宜躲過去了?
她想到這裡不由臉色微變:「妾身一向敬重姑娘,不會做這樣的事,姑娘莫不是聽誰說了什麼?」
長宜料到她不會承認,嘆了口氣道:「姨娘,不管這事是不是你做的,都不重要,但我會認定是你做的,你如今有孕,我也不想與你針鋒相對,你老老實實的做你的姨娘,大家相安無事,難道不好嗎?」
回來後,長宜越想就越覺得後怕,如果今日不是徐衍在寺裡發現了她被人尾隨,不知要出什麼事。
傅仲儒雖是正五品的府同知,她身為官家小姐驟然被山賊綁走的確受府裡面重視,可不管怎麼樣,她都名聲盡毀,難以再做人,就算查出來是誰綁了她,傅家也沒有勢力與趙王府抗衡。
她壓迫了薛細蕊這麼多年,薛細蕊明面上雖對她恭恭敬敬的,實則不知有多仇恨她,也難怪薛坤使這樣下三濫的手段對付她。
「姑娘。」薛細蕊聽長宜這樣說,心中一驚,才意識到此事已經敗露,她雖不知中間發生了什麼,但很明顯傅長宜是在找她算帳,她連忙起身跪下,聲淚俱下的道:「妾身真不知道此事,若是妾身那混帳哥哥做的,妾身定……定再不與他往來,還求姑娘饒恕。」
她沒想到傅長宜竟然會躲過這一劫,但不管怎樣,她一定不能承認了,如果認下了,傅家就再沒有她的容身之地。薛細蕊雖是驚慌,這點還是明白的。
她咬定了說不知道這件事,就算傅長宜懷疑她也不能把她怎麼著。
長宜就笑了笑,讓婆子把薛細蕊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