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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稍等,如遇敵情,巧用馬嘶相告。他和白松逍、王開遠卻在下面細細檢視路牌,只有三人,便不會太引人注目。
杜澤海在岔路口忽近忽遠,忽左忽右地來回奔走,遠眺鬼山半響,稱口讚道:“好地方,峰巒奇特,造物天成,往上看一無所見,而向下俯覽,方圓幾十裡盡收眼底,真是一個集會、隱居的絕佳場所”。
又上前端詳路牌片刻,嘿嘿冷笑道:“單單這一路牌,便有古怪。木質看來,年代倒非久遠,想是常立於道旁,不免有小人偷盜損毀,是以更換不久。文字入木三分,筆意粗獷,絕非官家所書。立牌者武功不弱,不是挖坑填土,而是內外功結合,猛力插入,後又重錘擊打,入地兩尺,以防盜毀”。
頓頓又道:“立牌在此,用意明顯,不願閒雜草民滋擾。鬼山文字,用苗不用漢,可見對苗客氣,對漢無情,漢人能上去者,自然也是別有用心,生死由其自理”。
片刻回首道:“我們也上去吧”。
王開遠佩服得五體投地,他自認也是頭腦靈活、細心縝密,但遠不如杜澤海之包羅永珍、觸類旁通、閃念如電,能對付巫女者必是此等摸樣。
白松逍對杜澤海早已全然拜服,知其之能。莫看他平rì裡,如同私塾先生醞釀詩文般神遊物外、心不在焉,一但遇到難題挑戰,便似神靈附體、判若兩人。
他們三人這才沿小路上山,與大家匯合後,依舊是鐵三帶領兩護衛看護馬車,其餘眾人繼續向上奔去。
王開遠一馬當先,不能讓小姐和堡主們輕易涉險。杜澤海跟隨其後,不住地環顧四周和頭頂,輕聲道:“雜草滋長,蛛網橫空,鳥雀路旁安窩,這條路已然多rì無人走過”。
一路直上拜月亭,杜澤海雙眼放光,說道:“這裡反正是必經之路,不妨先在這裡探查探查,略作休整”,說著在大平臺上邊走邊看,饒有興趣。
白松逍也是第一次上此平臺,極目遠眺,果如杜澤海所說,百里江山盡收眼底,有如平地飛昇,凌空置身於天地之間。
長撥出一口氣,彷彿世間種種恩怨糾葛、奔勞疾苦盡皆隨風而去,使人靈臺空明、脫離塵囂。心中暗歎:“如有一rì,自己能與賢妻愛女長居此地,撫琴作畫、飲酒賞月,豈不比什麼深宅大院、眾星捧月更為逍遙快活,如再有個小小孫兒,更是妙哉,是為圓滿!”。
大家有的戒備,有的休息,有的遙望家鄉。杜澤海卻無視美景,站在亭前,凝立沉思。王開遠視他為榜樣,也悄然在後,如他一般仰首注目於“拜月亭”三個大字。半響,杜澤海仍是一動不動,王開遠不禁好奇望去,但見他目不稍眨,眼珠微微左右閃動,竟似在用心地思索計算。面沉似鐵,可能是想得過於專注,一股肅殺之氣隱隱透出。
杜澤海忽有jǐng覺,回過頭來,王開遠但覺他眼神深沉如海,問道:“二堡主可知這‘拜月亭’來歷?”,杜澤海苦澀一笑,搖搖頭說:“似乎曾聽老輩提及,這時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說完輕嘆一聲,走進亭內,細細檢視。不時地摸摸柱子、踩踩地面,又說:“這亭子大約建有百年,荒郊野外,風吹雨打,斑駁得厲害,看這痕跡,似乎經過大的拆建,歲月無情,又經人為整飾,已難覓當年樣子”。
好一會兒才說:“大家再往上走走吧”。
又過了半個時辰,這才來到石碑處,白松逍和杜澤海是聞名已久,此時親眼得見,想象著當夜的那一番惡鬥,既感慨少俠們的勇往直前,又體諒到了王開遠當時的不易。
再一看白雲依,只見她輕咬下唇,秀眉微皺,清麗動人的雙眸罩上了一層輕霧,呆呆地看著那塊大石。
白松逍這段時間發現,女兒越來越孤僻,話越來越少,難見一笑,經常發呆,目光遊離,不與他人眼神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