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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夥都是自願南下打揚州城的,打仗肯定會死人,不死人打的吊仗?行了,多餘的話我沈瞎子就不說了,就講一句!”
沈瞎子一指身後的寶應城牆,“怎麼說呢,就是頭可斷,血可流,但絕不能叫陸頭領和其他弟兄們瞧不起咱們!”
話音剛落,大紅襖左潘安就唱和了一聲:“有孬種的現在就出來,省得等會到了城下哭爹喊娘活丟醜的!”
“沈瞎子這話在理,人慫叫人欺,咱們這些人是後入的淮安城,要說實話,人先加入淮軍的是親孃養的,我們這幫人屬後孃養的。要想當親孃養的,咱們後孃養的就得拼命。
打寶應也好,打高郵也好,打揚州城也好,咱們都得提腦袋上,要不然光看著人家拼命,咱們就跟著湊個熱鬧?人家吃香喝辣,我們在邊上幹看?”
說話的是富安陳大江,此人早年在西溪巡檢司幹過幾年雜兵,算是淮軍中除陸四和降兵外唯一一個曉得點當兵是昨回事的人。
“道理大夥都知道,你們就別廢話了,是騾子是馬,等會城下見真章!”
“那就咱們這幫人先比一下,看誰先上城!”
“”
其餘幾個頭領陸續表態,道理就那麼回事,想要真正融入這支淮軍的南路軍,叫那個年輕的陸頭領看重他們,這會就得表現表現。
人群你看我,我看你,沒人動。
這幫人能被各家頭領從隊伍中選出來,就已經說明問題。現在欠缺的不過是組織和訓練而矣。
陸四在邊上低聲問程霖:“這沈大富之前幹什麼的?”
“好像是扶重抬棺的,有一把力氣。”程霖頓了頓,又補了句,“跟夏兄弟在鄉差不多吧。”
“噢。”
陸四點了點頭,他以為沈瞎子在家是幹殺豬買賣,不然哪來一身殺氣的,沒想和夏大軍一樣都是給人抬棺的。抬棺在淮揚這片又叫“扶重”,沒有力氣幹不了這活。
“陸兄弟,這幫人能成?還是我帶風字營主攻,叫他們助攻吧。”
沈瞎子那幫人沒怎麼跟官軍打過,更是頭回攻城,程霖有些懷疑他們拿不下。別看是吊大的城,可怎麼也是座縣城,哪這麼輕鬆就能叫攻下。
他風字營大半人都是全程跟官軍幹過,隊官哨官也有不少人跟陸四奪過淮安城,論戰鬥力肯定要比沈瞎子他們強。為防萬一,程霖還是建議由他來主攻,爭取一鼓作氣拿下這吊大的城。
陸四也不敢犯險,沈瞎子他們要是攻不下,損失的不僅是他們的人,也會連帶著打擊淮軍士氣,更叫城內壯了膽氣。這回,他總不能再讓人裝什麼南都三大營吧。
猶豫再三,便準備叫來沈瞎子和左潘安等人與他們委婉說,不想沈瞎子他們卻找了過來跟陸四提了個要求,就是給他們弄些酒來。
“你們要酒幹什麼?”陸廣遠好奇的問了句。
程霖和謝金生他們也是奇怪。
“這位小兄弟不要問那麼多,我聽說船上有酒,就不知陸頭領捨得不捨得?”
沈瞎子說話大大咧咧的,還真跟同行夏大軍差不多。
漕隊有幾條船的確裝了不少酒,都是陸四在淮安城中搜集的,目的不是用來喝,而是備著給傷員消毒用的。
“大兄弟,你不會這麼摳吧?我們可是要給你賣命的。”左潘安狐疑的望著他眼中的大兄弟,要是對方真有什麼為難,那會讓他很失望的。
陸四笑了笑,轉身吩咐謝金生:“謝兄弟,你派人去取一百壇酒來。”
謝金生點了點頭便過去安排此事。
“多謝陸頭領!”
富安陳大江並不似左潘安那般對陸四有近乎盲目的“崇拜”,可能與陸四太年輕有關。
運河離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