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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大約有五六個人。
為首的是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他身邊帶著一個衣著襤褸的老人。
老人像是認識唐加樂,先上下打量他一番,又瞟了唐競一眼,輕輕「嘖」了一聲。
那個穿西裝男人也在仔細打量著唐加樂,片刻後,他沉下臉:「唐競,這味藥炮製工藝繁複,需要入藥者配合,他這麼小,哭鬧起來怎麼辦?你跟他說清楚了沒有》」
「您放心,這孩子是自己心甘情願的。」唐競摟著唐加樂小小的肩膀,問他,「樂樂,你是不是自己想要幫爸爸這個忙的?即使可能像打針一樣有一點不舒服,小男子漢也不怕,不會哭鼻子的,對不對?等爸爸病好了,就帶你去迪士尼玩,好不好?」
那時唐加樂太小,只顧著挺直了胸脯:「是。我自己要幫爸爸的。」
之後,唐競推說自己不舒服不能陪唐加樂,讓他自己跟那個衣著襤褸的老人走了。
老人去哪兒都要帶著他,先是去山頂泡溫泉,把他按在水裡照著一天三頓地洗刷,整整泡了三天。然後老人帶著他一起住進一個山洞裡,剛進山洞的時候,他看見有幾個人來來回回地在山洞裡堆木頭。
老人把唐加樂帶進更深的一個洞穴,又問了他一遍,是不是自己願意來的。
那時他什麼都不懂,只知道唐競對他好,要他救唐競,他當然願意。
再次得到唐加樂肯定的答覆,老人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利落地把唐加樂身上的衣服都剝了下來後,又檢查了一遍他的身體,確認沒有絲毫損傷後,拿了一條絲綢床單把他裹住,跟他面對面坐在一起發呆。
不知大眼瞪小眼地等了多久,外頭有人喊了聲「張先生,都準備好了」,老人才牽著唐加樂慢悠悠地走出去。
走到洞穴外,唐加樂被送進外面的一個半人高的方形木屋子裡。
木屋子裡有一張床,老人讓唐加樂躺在那張床上,把他身上裹著的床單取下來,拿軟布條把他綁在上面,對他說:「你就在這裡躺著,要是能睡著,就睡吧,睡著就不難受了。要是實在睡不著,你記得不許哭,不許鬧,否則就幫不了你爸爸了,知道了嗎?」
唐加樂問:「我爸爸呢?他身體好些了嗎?」
老人神色有些古怪,含糊地說:「好多了,他也會在外面陪著你,別怕。」
因為老人的這一番話,唐加樂當著乖乖待在木屋裡,一句話沒多說。
木屋子裡越來越悶熱,唐加樂很快覺得口渴。他終於忍不住跟他們要水喝,卻什麼也沒有要到,只聽到唐競幾句不痛不癢的鼓勵和誇獎,他在外面假意關心他,誇他堅強勇敢,感謝他辛苦隱忍,求他再堅持堅持。
那時的唐加樂捨不得失去好不容易擁有的父愛,唐競讓他堅持,他就當真乖乖忍著。
隱約間,唐加樂聽見老人在跟誰說:「他開始覺得渴,是有水分被蒸出來了,等脫水完成,剩下的皮肉筋骨就能送入丹爐裡了。」
他要被送進丹爐裡嗎?
唐加樂想起唐嘉陽帶他看的西遊記,孫悟空在煉丹爐裡煉出了火眼金睛。高溫缺水下,他的意識逐漸模糊,他迷迷糊糊地想著,他被送進煉丹爐是為什麼呢?煉丹爐又會把他煉成什麼呢?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唐加樂迷迷糊糊像是睡了一覺,忽然被木屋外面的喧鬧吵醒。
意識迷糊間,唐加樂還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木屋的門猝然被一腳踹開。他看見唐嘉陽衝進來,脫了自己的外套把渾身赤果的他裹住,抱起來就往外走。
好像他那時還不肯走,在唐嘉陽懷裡扭個不停:「我不能走,我還沒煉出火眼金睛呢……」
他人小力氣也小,又被悶昏了頭,在唐嘉陽懷裡沒掙扎出什麼波瀾。唐嘉陽還是輕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