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澀聲說道:“此番求見,冒犯得失。請兩位見容我這個淺薄愚鈍的後生,容我回家細告事情始末,再請族中長者入鄉請罪!”
“速去、速去!我相親諸家雖然沒有勢力擁傍,但一腔正氣有筆能書、有口能言!前不知我孤親幼少入此,讓他遭受鄉賊圍困欺侮,但今既知,便絕不容許妖情再生!”
盧柔揮袖一拂,一臉厭惡的說道。
李泰見他這個便宜大表哥這麼罩得住,心裡也是高興得很,待那史靜狼狽告辭,便連忙吩咐家人準備家宴,招待這位意外相逢的親戚。
“阿磐,真是辛苦你了!往年我等入關,雖然也是失勢狼狽,但總還有同伴相互關照。你今入關,卻乏親長黨徒的看護……”
盧柔模樣還好,只是有些口吃,喝了幾杯酒、心情激動之下,口吃又更加嚴重。他雖年近四十,但感情卻豐富,待聽李泰與李渚生講起入關一路的經歷,更是眼眶紅紅的拍著李泰的手背連連嘆息。
李泰倒不覺得自己可憐,他先獲得若干惠的賞識,又得到賀拔勝的保護,還有高仲密家業相托,要比這世道絕大多數人幸福得多。
“雖與阿耶失散,但卻得諸長看顧,我在關西也不謂孤獨。今日見到表兄,才知還有多位親長立足此境。之前困於生計,不知殷勤拜訪,請表兄不要怪我少不更事!”
李泰又為盧柔斟滿村釀酒水,便試探著問道:“咱們還有一位表叔在長安?”
之前聽盧柔說崔使君、表叔云云,李泰便心生好奇,似乎這位表叔在長安勢力還不小啊,那土豪史家都要登門請託。
“那是我的表叔,卻不是你的……”
盧柔本就口吃,說話難免大喘氣。
李泰聽到這話便忍不住翻個白眼,你這大表哥還挺小氣,你表叔不就是我表叔,一表三千里,頂多我是六千里,怎麼還不讓攀親戚?
李渚生見盧柔說話困難,便在旁邊拉一把李泰,耳語道:“盧大說的若是崔六郎,阿郎的確不該稱呼表叔,一樣也是表兄!”
口吃的盧柔拍拍桌子,對李渚生點頭表示他說的對,轉又說道:“當、當年,我同、同表叔他們……”
他說的吃力,李泰聽的也有些吃力,但總算是搞清楚了。
他們李家在長安的姻親,除了盧柔之外,還有博陵崔氏崔謙、崔訦兄弟們,他們這些人當年都是跟賀拔勝在荊州,後來逃到南梁又一起返回關中。
崔氏兄弟是盧柔的表叔,但他們的媽媽則是李泰他大爺爺李韶的閨女、也就是李泰的堂姑,算起來崔氏兄弟同樣也是李泰的表哥,關係跟李泰和盧柔一樣。
除此之外,崔氏兄弟的夫人同樣出身隴西李氏,除了表哥之外,李泰還要喊聲堂姐夫。
好不容易在腦海裡梳理清楚這複雜的親戚關係,李泰也不由得感慨貴圈真亂。難怪世家大族要修家譜,這譜系關係一亂,彼此間親戚關係也就亂套了。
後世唐高宗之所以針對這些家族頒佈禁婚詔,也的確是不頒不行,彼此之間世代聯姻實在是蛛絲密結。
盧柔他們早年跟賀拔勝返回關中後,便被宇文泰安排到長安朝廷擔任官職,一則西魏實在人才匱乏,二則大概也有分奪賀拔勝勢力的緣故。
這其中混得最好的便是崔訦,年僅三十出頭,便已經擔任了京兆尹,並在不久前加職帥都督,也算是長安方面一位軍政主官。
盧柔則因文辭出色,擔任中書舍人,主筆詔令、宣旨慰問等。但西魏這霸權政府,皇帝一年也發不了幾道詔令,所以職事也很清閒,才有時間到商原來見到李泰。
“入關之後,太師自防嚴格,不准我等舊屬隨意登門訪見,我也許久不見。難得他竟還記得阿叔舊誼,肯給阿磐你體貼關照,太師近來安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