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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一定是極為悲傷的。但是他的話語卻帶著一絲絲悔恨,“我真不該讓你生下她。”
褐發女子搖搖頭,顫抖的抬起一隻手,似乎想要撫摸他的臉,卻有心無力的怎麼也夠不到,青年連忙抓著她的手,將之放在他的臉頰邊。
“這都是我的決定,零,要恨就恨我吧……我明知道……生下一言,自己體內的平衡就會打破……純淨的力量會繼承到一言的身上,沒有了壓制,血族的毒素會快速擴散到全身……藥石無醫……可還是一意孤行的要生下她。”
“零,我是人類,壽命總是短暫的……而你是吸血鬼,壽命何其長久,我會老會死,到時候只有你一個人叫我如何忍心?……我知道活著對你來說很艱難,可依然自私的想要你活著,為此不惜給你找一個牽絆。”女子說著說著,臉色竟然紅潤起來,也不咳嗽了,狀態竟然前所未有的好。
“一言是我和你的孩子,身具血族血統,又有我血脈中的純淨能量,一定可以陪伴你很久很久……你不會孤獨的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我就算是走,也走得安心了。”
“不!不是這樣的!唯,沒有你,我就是孤獨的!”銀髮青年情緒激動的大聲道,懇求的看著褐發女子,希望她不要死去,不要讓他一個人活著這冰冷的世上。
“零,對不起……對不起……讓你如此痛苦……可是,我不後悔自己的選擇。我只希望你能夠好好的照顧自己,好好對待一言,她是我們的骨肉!你能答應我嗎?能答應我最後的請求嗎?”褐發女子眼角流出晶瑩的淚水,嘴裡卻說出了對青年來說十分殘忍的話語。
青年虎目含淚,泣不成聲,“好……我……答應你……答應你……”埋首在女子的頸邊,緊緊的抱著她,肩膀在顫抖。
女子抬起手撫摸著青年的銀髮,溫柔含笑,眼中帶淚,卻並不悲傷絕望,反而有種說不出的幸福滿足,“那就好,那就好……”
手,漸漸垂下,眼皮慢慢闔起,呼吸悄然停止……
“媽媽——!”躲在門外的幼童終於忍不住推門而入,趴在床的另一邊,似乎想要撲進女子的懷裡。
“吵什麼?!你媽媽只是在睡覺而已……只是在睡覺……”
……
“媽媽……媽媽——!”一言驚撥出聲,翻身坐起,竟是被夢中所見而驚出一身冷汗。
環抱住雙膝,一言把頭埋進雙臂中,斷斷續續的呢喃著:“媽媽……爸爸……你們……在哪裡……我……又是在哪裡……”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言依舊坐在那裡,連姿勢都沒有變動,好似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不察外物。
“啊嗚……”不知道哪裡竄出一直金色的狐狸,它察覺到了一言的存在,警惕的豎起渾身的皮毛,磨了磨爪子,最後還是膽小的跑開了,但一言卻因此回過神來,只是一個閃身就撲捉到了那隻想要溜走的狐狸。
“嗷嗷……!!”狐狸驚懼的掙扎著,卻根本掙脫不了一言鉗住它的手。
一言只是餓了,不管什麼生物餓得狠了都會下意識的把身邊的東西當作食物吃掉。而一言也是如此,她只是聞到了食物的香味,下意識的抓在手裡。
奇怪,她之前明明吃飽了!一言空出的手摸了摸肚子,她此刻已經記起自己之前喝了大熊的血,也找回了部分記憶,她是半人半吸血鬼,他人眼中的異類。身體裡陰系的力量屬於血族,大量動用後,身體會產生渴血的症狀,只有吸食血液才能滿足身體的需求。
可是她吸食了大熊的血後,並沒有大量動用血族的力量,為什麼會在醒來後這麼飢餓?好像被人取走了身體的血液一樣……
想不明白就不去想,一言拎起狐狸的脖子,張開獠牙,快速而準確的咬向了它的動脈。
狐狸驚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