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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有的案子啦。”永璘道:“唔,劉全。”劉公公應:“是,皇上。”永璘道:“你去傳朕的口諭:明天叫刑部早朝後押顏立本入宮,朕要親審此案。”“是。”劉公公去傳旨,永璘推開棋秤,我忙讓人收了去。永璘問:“稚奴懷了——有七個月了吧?”“回皇上,七個月零二十天。”“唔,才七個多月?”永璘道:“朕——有些等不及了,後宮——分了朕的心了。”三哥衝我笑笑,道:“是,紅顏禍水。”我輕啐他一口,永璘亦笑:“不要開這種玩笑,沒有你妹子,朕——不知生之趣。”他大概是生病的緣故,說話很慢,亦有點悲傷的神色。三哥輕輕道:“皇上疼愛她,亦需珍重龍休。勿陷過深,情深則不壽,古今皆然。”“情深不壽?”永璘看看我,忽地咳嗽起來。“皇上。”我忙去扶他,拍他的背,幫他順氣。三哥倒了杯茶,遞給我,我喂永璘喝下,他漸漸止住咳,看了看我跟三哥,道:“你說的何嘗不是呢?”下面的話卻嚥下了。三哥道:“皇上跟娘娘說話吧,在下告辭了。”永璘搖搖走:“你不用走,朕跟稚奴也沒什麼樣話要說,她的心朕知道,朕的心她亦明瞭,朕叫她來,不過是想她陪在朕身邊罷了。”我放開他叫人去熬燕窩粥預備著給永璘喝,再回身坐下,聽永璘問:“你母親可好?”“勞皇上惦念,家母甚是康健。”三哥道。“那便好。”永璘道:“過些日子,朕打算讓她進宮照顧稚奴幾日,也可讓稚奴見見母親。”我道:“謝皇上。”“你我還用的著這個字?”他頗嗔怪地看我一眼。三哥道:“那在下替母親謝皇上殊恩。”永璘問:“四弟——瀏陽王近日有沒去過你家?”三哥答:“自皇上吩咐後,瀏陽王對家裡多有照拂,也常常去看望母親,跟母親在一起的時間也越來越長。”永璘問:“你母親——對四弟可有教誨?”三哥道:“母親從未向在下等提過與殿下所說之事,便說殿下懂事,孝順,率性,是性情中人,且身世堪憐。”“懂事,孝順,率性,性情中人?”永璘喃喃重複,嘆了口氣,道:“四弟有老夫人教導,朕也算對的起母妃在天之靈了。”轉頭向我道:“你母親似乎甚是喜歡四弟呢。”語氣中有點酸溜溜的,似傷感也似嫉妒。三哥笑道:“母親也疼憐皇上,說起瀏陽王時還誇皇上愛惜弟弟呢。說天子之家,有這份真情亦屬不易,母親自我兩個妹子代針線後,已多年不動針了,上個月做了一雙鞋,本是要呈給皇上的,因多有顧慮,二哥又一力阻攔才沒進呈,如今還擱在那裡呢。”永璘臉有喜色,道:“讓她拿來吧,朕也很多年沒穿家裡人做的鞋了。”我笑道:“皇上是拐著彎子罵臣妾懶呢,那明兒起臣妾就做雙鞋,皇上可不許不穿。”他笑著拉起我的手,道:“朕沒怪你,你身子重,朕也不要你傷神,以後再做便是,你做的東西,朕從來沒不用過。這個等下你問劉全便知。”頓了頓道:“下個月是四弟的生日,你幫朕記得點兒,朕要去王府替他暖壽的,舊年就答應他的。”我道:“是。”又道:“皇上養養神,臣妾叫三哥撫琴可好?”永璘嗯了一聲,我拿了靠枕放在他身後,扶他靠下來,讓人給屋裡換了水,重新沏了金山翠芽放在他手邊的几上,又叫人去取永璘的琴來給三哥。“你不要忙。”永璘合著眼伸出手,對我道:“讓他們去做,你坐到朕跟前來,陪著朕就行了。”我答應。接過扇子坐到他身邊的椅上,給他打扇。“坐到榻上來。”他又道。我道:“皇上怕熱的。”“朕讓你過來。”他道。我只好移到他的榻邊坐下。他仍是一手支額地側睡,一手卻放到我的腹上,嘴角帶笑,聽三哥撫琴。
永璘睡著的樣子極其放鬆,象一個嬰兒,我極愛看他這種神情,因此時他不是皇上,不是九五至尊,只是我的夫君,我疼惜他,更同情他,總盼著他一輩子都這麼放鬆,不要憂心。一手打著扇,一手不時替他擦額上沁出的汗。他極少生病,若不是乏極了,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躺下休息,他一直是以國事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