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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開門出去,一會兒已拈了一點西域奇香進來,道:“這種香叫帝母香,是以西域獨產的一種奇異植物食母獸花,再加上十幾種西域香花製成。其香濃香馥郁,又漫長悠遠,沾衣十數日不散,因其確有寧神安睡,增食開胃之效,故而許多西域貴族都喜歡,或製成香隨身而佩,或置於香爐引滿室皆香。但一物有一益必有一害,這種香的害處也有幾個,一個是容晚上癮,另一個就是容易讓人暴食。其中有一味配料蔓陀羅花,久聞會使人隱隱有飛仙之感,難以戒除,三是這食母獸花的由來。”我與永璘面面相覷,想不到這香有這許多說道,我不由問:“什麼由來?”“這種花開在西域境內絕谷深淵之中,花開之時,香飄千里,聞之慾醉。食之令人胃口大增。初春之際,此花開遍山谷之中,獸類往往以此為食,以開增胃口,增加體質,繁衍後代。但若懷有小獸,則絕不可食之。只因食此花後,腹內小獸就會食量大增,母獸必須不停進食食物才可使其胎飽食,久而久之,不是胎重墜死母獸,就是母獸絕食而死,無一可倖免。”我此刻臉色一定蒼白欲死,宮中人竟恨我到如此地步,我伸出手,要拉永璘的手,竟看見自己的手在不由自主地顫抖。永璘將我摟進懷中,我才發覺是自己整個都在抖。“別怕,稚奴,別怕。”他對我道。我焉能不怕?她們歹毒到如此地步,要連我們母子一起害死,此種行徑已經非人所為。我聽見自己顫抖的聲音似從地獄發出:“皇上,為臣妾做主!”“朕為你做主!朕一定要為你們母子討回這個公道!”他咬牙切齒地道。我發現自己還能笑,還能說話,只是聲音仍在不自禁地抖動:“既是如此,為何西域之人仍要用它?”三哥道:“一來他們在配製之時會嚴格控制各種配料的數量,比如這種曼陀羅,只能以一分配之,食母獸花只能以半分配之,凡此種種,皆有專司之人經層層檢查複驗方可制香,二來西域之人日常食中亦有剋制之物,如食母獸花對帝心草,即相生相剋,而帝心草正是他們日常的香料,是每餐必不可少之物。故而他們久聞而不會受其害。此香名帝母香,便是提醒所用之時需佐以帝心草,”永璘問:“你是如何知道地如此詳細?”三哥道:“在下曾隨家師遍遊五嶽三山,也曾到過西域,聽說過此香,因中原無帝心草等物,在下又不太喜歡香料之類,故當時並未對此在意。那日在下來到娘娘所居之處,聞此香奇異,又聽說來自西域,就已覺得有點不對。回去後千里傳書託同門師兄幫忙查詢,前日收到師兄回信,提到西域獨有的十七種香中便有這味帝母香。我以為娘娘自那日後便棄之不用,所以並未及時稟告皇上及娘娘。皇上若不信在下之言,可請娘娘跟前的宮人問一下,娘娘除嗜睡外,是否食慾大增?且不用此香後便即內心煩躁,難以入睡,常有恍惚之態?”永璘自然是要問的,叫進平姑姑,問得清楚後他反而一臉平靜,不見剛才氣惱之色。只囑此事不可再對人提起,並讓三哥將那一小枚帝母香交給劉全收存。
屋中只剩我們三人後,永璘道:“只怕這香在煉製之時還有意增加了這兩味花的份量,否則只以一分半分之劑,如何能在短短几日內便對稚奴產生這麼大的作用?”我和三哥皆不語,這話由他自己說出來最好不過,哥哥剛才不過是說香之來歷作用,若使毒之人辯稱不知,那也沒辦法加罪,而加重劑量便是有意為之,性質便大大不同了。這話當然不便由我倆說出口。三哥看了我一眼,淡淡笑道:“看來,在陸天放丁憂期間,我是不得清閒了。”當此時,永璘居然笑了:“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朕並未強迫於你,你也需自守諾言,全始全終。”三哥道:“別人的事我不想管,若有人想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