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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毓的臉上浮現一秒的錯愕,正欲問趙啟明有何條件,就被李銳制止,「程毓你別聽他的,指不定什麼壞水等著你呢,錢的事情,咱們一起想辦法,總能解決。」
趙啟明斜視了李銳一眼,盯著程毓的眼睛,說,「咱們借一步說話。」
趙啟明知道,程毓拒絕不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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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學校後,程毓的卡里很快多出了六萬塊錢,收到錢後,他馬上聯絡了醫生,為周宏遠安排了最早的手術。
手術前的一夜,周宏遠雖極力保持鎮靜,卻到底是個孩子,更何況事關自己的眼睛,又有幾人能不放在心上?
程毓知道他心裡怕,乾脆連自己的陪護床都沒上,一整晚都跟周宏遠擠在小小一張病床上,兩個人各懷心事,誰都沒說話。
程毓聽著周宏遠的呼吸逐漸變地粗重,知他睡著了,才算稍稍放下心來。術前休息不好是大忌,不等周宏遠睡著,程毓無論如何都放心不下。
這邊兒周宏遠雖是睡著了,程毓的心裡卻仍是七上八下,思緒來回地翻轉,直到天亮。
清早,醫務人員將周宏遠推進手術室裡,程毓則守在門外。
一張幾厘米厚的大門,將兩個人隔絕開來,腥紅的「手術中」三個大字,讓程毓忐忑不安。許是因為昨夜的未眠,又或許是因為過度的焦慮,程毓的心飛快的跳動著,「噗通」、「噗通」,有幾個瞬間,程毓甚至懷疑它要從胸腔中一躍而起。他下意識的捂著胸口,在心裡默默嘶喊著,「別跳了、別跳了」。
幾個小時的煎熬,手術燈滅了,首先走出來的是滿頭大汗的醫生,程毓步履虛浮,強撐著走上前,嘴唇上下張合,卻沒能發出聲響,醫生讀懂了他的意思,說,「眼內傷口縫合得很成功,下週可以安排玻璃體切割了。」
聽了醫生的話,程毓懸著的心才落了地,就連雙腿,也突然有力了起來。他清了清嗓子,「謝謝您,真的謝謝您。」
緊接著,醫護人員將周宏遠推出來。因為眼部手術的特殊性,未成年一般選擇全麻,當程毓看到周宏遠耷拉著慘白的小臉躺在病床上的剎那,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對侄子的憐惜將他整個吞噬,再分不出絲毫其他情緒來。
周宏遠是下午漸漸恢復意識的,似醒非醒時,口中不停叫著「叔叔」,程毓幾乎哽咽,他抓著周宏遠的手,無數次輕聲說著,「叔叔在呢,叔叔就在這兒。」
掙紮了許久,周宏遠終於在程毓的聲聲安撫中恢復清明,他的嘴唇動了動,說不出話來。程毓瞧他嘴唇乾裂,才想起什麼似的抽出根棉棒,蘸了水在周宏遠嘴唇上擦拭。
周宏遠休息了好久,才漸漸能說出話來,「叔叔,我……」
「你感覺怎麼樣?疼不疼?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周宏遠的眼睛上尚蒙著一層紗布,卻在聽到程毓的問詢後,下意識地朝聲音的方向看去,而眼前看到的,便只有白花花一片。
程毓安撫地輕輕摩挲著周宏遠的手臂,說,「宏遠再忍一忍,等我們做完第二個手術,就能回家了。」
雖然只是短短几天,可失去光明的日子實在太過漫長,一分一秒都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無限延展,每一絲聲音都在這觸碰不到的未知中無限放大。他似乎能聽到自己心跳的「噗通」聲,到最後,連血液在血管中的遊走,都一清二楚。他心裡怕極了,怕從此變成廢人,更怕被程毓拋棄。
可程毓沒有。他沒日沒夜的守著自己,看著自己,照顧著自己的身體,體貼著自己情緒,他知道自己的恐慌,明白自己的焦慮,可他卻絲毫沒有嫌棄,他只是靜靜地守著自己,對自己說一句,「叔叔在呢,叔叔一直在。」
周宏遠覺得自己的世界原本是冰封的,他被周雲偉夫婦冰封了整整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