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特殊技藝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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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檉進房,見那員外滿頭滿臉大汗,除了後背密密麻麻釘眼,別處倒是瞧不出一點傷。
員外畏畏縮縮,聞聽腳步聲,便將頭垂得更低,與之前濃眉大眼堅毅形象,判若兩人。
趙檉瞧他,這世上何年何代都不乏寧死不屈,能忍受折磨的英傑好漢,但這人明顯不是。
他道:“叫甚麼名字?”
員外顫聲道:“元超。”
趙檉點頭,西夏姓氏繁雜,遠勝遼金,僅次於大宋,元姓不在西夏八大姓中,乃是小部。
坐下後左右瞅瞅,既沒有主簿亦沒有刀筆郎,那押獄節級雖能認會寫,卻也只是會而已,這種涉及大事的東西,哪能夠讓他上筆。
趙檉只好自家抽過一張紙,邊寫邊問,良久之後,看著桌上足足三篇的口供,不禁陷入沉思。
這名為元超的西夏諜子在東京已潛伏三年有餘,這次洩露身份無非是個湊巧,那封西夏來信並不是密諜司悲風堂的,只是一封家書。
只是以元超的密諜身份,家中又怎會知曉他身在何處?無非有兩個可能,他自己透露給家中,或者元家在西夏非普通家族,從別的渠道得知。
信中說元父病重,讓他想辦法回去一趟,至於悲風堂那邊,家裡會周旋一二,還須他向上告個假。
元超在東京的身份是幾家大車馬行背後老闆,外裡則走得是刑部的門路,幾代諜子經營,且一路錢財開道,打進刑部極深,甚至還花重金買了個閒職,掛在刑部之下,外稱元大官人。
這一日他家中來人送信,自然亦是個仔細的,畢竟生死攸關大事,卻無奈碰上了時遷這賊,時遷聽聞擂臺事前來東京渾水摸魚,他手段了得,居然在元宅門前不用威逼手段,便將包袱偷樑換柱盜走。
待送信人發覺,慌亂進裡報告時,正有刑部都官司等人沒事在元家喝茶,這元超哪怕這時想要壓下亦無法,都官司人心熱幫忙追賊,他亦只能暗暗叫苦,只求莫露出馬腳。
時遷自然是腿快的,可一來對東京道路不熟,二來元家大門雖然看著闊氣,他卻不知根底,只道是個普通富戶的門庭,順走的又是看起來下人包裹,便跑了條街後就停下來,哪料後面竟有刑部之人追拿,刑部的人對京城自是無比熟稔,三兩下便確定他就是那盜包賊,接下來才有了路逢趙檉之事。
趙檉又看了遍筆錄,見沒甚麼紕漏,讓元超簽字畫押,外面便有牛阿寶跑進來,言道又來人了,這次卻不是刑部的,而是宮中內侍還有樞密院大理寺人等。
趙檉知是自己那封密奏道君皇帝看了,眼下乃是佈置人交接,便出門聽旨,待一切交割斷完畢,監中人皆被帶走,這才心中鬆了口氣。
但他此刻卻依然自由不得,道君皇帝又宣他入宮,便只得跟著內侍進入皇城,這一番折騰下來天已是黑掉。
出宮後趙檉沒有回家,直去了府司,整樁事情他唯一隱瞞的就是抓到時遷,時遷在這件事裡亦算個重要環節,有他口供案子會更順暢些,但趙檉從頭至尾都沒想過交出此人。
梁山聚集的人頭裡,從本領來分,無非四種,擅廝殺,有巧工,殊技藝,廢物。
能打固然可貴,有特殊技藝也堪使用,廢物自然是沒甚可說,但這殊技藝卻亦是有用。
這樣的人,每每有特殊手段,旁人極難學來,放在江湖上可能並不起眼,頂多算個吃飯傢什,但如果用在軍中,未必不能在特殊時候起到特殊效果。
如戴宗、時遷、解珍、解寶之流便是如此,張清李應的暗器勉強可算,這幾人都沒有太黑的底子,遇到了趙檉自然不可能放過。
坐在堂上,點起明晃晃蠟燭,趙檉看向下方,時遷此刻倒沒被楊志穿甚麼琵琶骨,但總是餓了一天,瞧著萎靡不振,有氣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