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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艄公說到這兒老淚縱橫,嘶啞的聲音幾乎快要發不出聲來。

墨池嘆一口氣,對王密道:&ldo;可否為他倒上一杯水。&rdo;

王密點頭,起身著人倒了一杯茶水餵給趙雲忙,老艄公喝完水情緒平復一些,繼續說道:

&ldo;後來縣衙抓到那混蛋,縣太爺私心,只判了那混蛋流放。我女婿一怒之下,在衙役押解的路上隻身殺了那混蛋,而後當場自盡。自此我一家人家破人亡。&rdo;

王密聽到這裡便問道:&ldo;你夫妻二人為何選擇遷來宜陽?又為何要殺死如此多無辜之人?&rdo;

趙雲忙道:&ldo;老伴在家中中日痛哭,後來神志也逐漸糊塗。小老兒便變賣了家產搬來宜陽,因為女婿是宜陽人。從十二年前,我們開始殺第一個人。

那是一個租了我三板船的青年人,小老兒在茶盞中下藥迷暈了他,後來把他的屍骨埋在了院中,因為當時是春日,屍身味道大,便種了一些味道重的藥草,再後來又陸續殺了二十一人。&rdo;

王密問道:&ldo;你與這些人可有仇怨,殺人的動機是為何?&rdo;

趙雲忙渾濁的雙眼中露出迷茫的神色,他沉默片刻,道:&ldo;仇怨啊‐‐,怪他們自己撞上了我吧,這都是命數。&rdo;

王密一拍桌案,只聽的&l;砰&r;一聲,他直接從交椅上站了起來,怒喝道:&ldo;二十一具屍骨,二十一個鮮活的年輕人,你殺他們究竟是何原因?&rdo;

趙雲忙低頭卻不出聲,墨池看著老艄公,只覺得他可憐可悲可憎,她問道:

&ldo;老人家,你不覺得用活人生祭死去之人,這樣很殘忍嗎?每個人都有父母家人,你有什麼權利決定他人生死呢?&rdo;

趙雲忙抬起頭,咧嘴慘然一笑,道:&ldo;小娘子的確聰慧,小老兒殺那些人是為了生祭女兒女婿和孫子。

小老兒家鄉幾百年前有這樣的習俗,每四年用兩個年輕人活祭亡者,祭滿四回,亡者必定飛升成仙道,再不入下三道。

很多人並不相信這個習俗,那是他們愚痴。可惜如今最後一年,卻不想真的是老天不開眼,我女兒一家三口註定不能入上三道輪迴。&rdo;

說罷趙雲忙長嘆一聲。

墨池正準備再開口,卻見安亦池朝自己輕輕的搖了搖頭。墨池抿唇,她明白安亦池的意思。

老艄公已經有些魔怔,他雖可憐,卻罔害許多無辜之人的性命。執拗之人行事多極端,如今木已成舟,再與他多說也無意義。

墨池便不再言語,接下來的審訊很順利,老艄公一五一十交代了謀害那二十一具屍身的方法和時間。

其中有幾位是租船被謀害,大多數卻都是他夫妻二人在任水河旁尋找的目標。

除了吳公子是帶著小廝因口渴,敲開趙雲忙家的院門討要茶水,其他都是獨身遊玩男子,他二人藉口問路或求助趁機迷暈對方,然後綁上小船到深夜再帶至家中埋屍。

因任水河旁居住的人家本就零零星星散落在河畔兩側,加之趙雲忙夫妻二人謹慎,殺人時選擇的地點都是僻靜之處,加之趙雲忙多年來在瓦房村是出名的憨厚之人,因此從無人懷疑過這對老夫妻。

衙役這些年挨戶上門盤查過兩三次,卻因為夫妻二人年邁,面相看似良善之人。

加之那園中滿院異香的幹擾,衙役們也不過是稍加詢問即刻離開。

因此從未有人懷疑過老夫妻二人。

待安亦池與墨池從牢房出來,時間已近酉時。

二人上了馬車,安亦池道:&ldo;餓了吧,我帶你去吃小刀魚可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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