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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假假,到最後連個名分也撈不著,人老珠黃之後便只能靠著年輕時那點稀薄的記憶過活,名義上還是個主子,其實比她們這些宮女們活得還不如。
梁臻夜默然,這宮中的事她怎麼會不清楚,可是仍舊免不了唏噓,若是當年帝京之變沒有發生,自己如今也該許了人家吧,會是真如珮絡所言一般,嫁給子然哥哥做個貴妃,然後和珮絡這個皇后鬥個你死我活嗎,或者還是和珮絡連起手來將宮中其它女子都治個半死不過?她慘淡地一笑,自己這個身份,夫婿不管是誰總逃不出皇室後裔的限定,那樣的侯門皇室,“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不過是可以可恥的笑話。
也許……也許……如今自己這樣或是個契機也說不定啊,等此間的俗世一了,接了爹和娘去找一個誰也不認識自己的地方,依山傍水,鳥語花香,有一位布衣男子會等著自己……
梁臻夜忽然悽慘一笑,算了,何必還要給自己描繪一個寧靜的未來呢?自己如何能從這皇宮中帶血的權謀裡脫身而去,自己早已不是完璧之身,自己的雙手早就沾滿了鮮血,功成身退,哪裡有那麼容易?
她正愣愣地出神,忽然聽見懿妃的聲音悠悠地響起:“既然這樣子,鐵心,你去庫房裡將我的五絃琴抱來吧。”
紅衣狼藉 (8)
梁臻夜點了點頭,折身便去了,只是這五絃琴想來懿妃已經許久不彈了,收在庫房的深處,她找了好久才尋到,又拿溼布細細的抹乾淨了這才抱著去見懿妃。
等她到懿妃寢宮門口的時候,屋外靜悄悄地立了一地的人,還有許多面生的臉孔。臻夜心下明白怕是皇上已經來了。
突然見著含珠在走廊上向她招了招手,臻夜忙抱了琴跑上去,含珠一臉的焦急道:“你怎麼才來啊,皇上都來了不知道啊?”含珠推了一把臻夜,“還愣著做什麼,趕快把琴送進去吧。”
梁臻夜點了點頭,不敢出聲,抱了琴便往屋裡走,一路前行,倒也沒有人敢攔她。到了門口卻並不見有人守著,她心下微動,附耳過去輕輕沿著門簷凝聽,這樣小心連門外守候的太監都叫去了,該不會是在談什麼隱秘之事吧?
“昱兒這孩子……”懿妃嘆息了聲,便聽到宣敬帝朱鐸安慰的聲音響起,“如今塞外戰事膠著……兵部……”下面便是聲音更輕了,只聞見簌簌的聲音,想來他們也都是壓低了聲音說話。
臻夜想了想不明所以,自己身份敏感,又怕偷聽一事被人撞破,因此又躡手躡腳往後倒退了幾步,方才故意放重了腳步重重朝門前走去,離門外有幾尺遠的距離便立住不動,高喊:“女史梁鐵心求見。”
裡面安靜下來,懿妃道:“進來吧。”
梁臻夜抱了五絃琴進去,就見著懿妃指了指自己左手邊的橫榻道:“就放在那裡好了。”她笑著對臻夜道,“今日皇上要在昭慶殿留膳,你下去跟含珠說,讓御膳房多多備幾個小菜過來。”
梁臻夜應了聲是,便退出來,只是雖是垂著頭的,卻仍不忘眉眼掃過見著宣敬帝朱鐸坐在懿妃往日常坐的書桌後頭,那書案上多出了幾疊奏摺,懿妃斜倚在長廊裡的貴妃榻上,倒是一派悠閒柔媚的好氣象。
梁臻夜心下揣測,看來今日宣敬帝要在昭慶殿呆上一日了。她出了懿妃寢宮,將懿妃吩咐的事交待好含珠,便聞著寢宮裡悠悠已響起了五絃琴音,臻夜細聽,卻是一首《漁樵問答》的曲子。塵世間萬般滯重,便恍如在《漁樵問答》飄逸瀟灑的旋律中煙消雲散。
含珠聽到身側的梁臻夜忽然輕聲感嘆了一句:“沒想到她竟是彈了一首好曲子,難怪皇上不會忘記她。”含珠以為她說的是懿妃娘娘便介面誇了一句:“那是自然,你不知道當年懿妃娘娘一曲成名,在元宵節上一曲《霓裳羽衣曲》驚詫眾人……”她聲音忽然止住,因為含珠發現梁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