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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期間,浩之介代表保守黨出馬參選戰後第一次的參議院選舉,當選為全國不分割槽議員。他的議員生涯一共持續了四期二十四年,期間還出任過科學技術廳的首長,兩度被任命為法務大臣進入內閣,甚至登上過參議院議長之寶座。除此之外,他還曾以學者身份獲得政治學博士的榮銜,以國際政治史為主題的著作甚至榮獲學士院獎之表揚。不論是作為經營者、政治家、還是學者都是第一流的人才。他以九十歲高齡於昭和年間逝世,為其完美無暇的成功者生涯劃上句號。
週一郎非常厭惡日本的大企業,對於財經界的人士大多抱持著&ldo;哼,錢鬼&rdo;之輕蔑態度,惟獨提到倉橋浩之介的時候,才會展露出值得敬佩的低調姿態。浩之介生前曾獲得一級勳章,接受過無數來自於國外的勳章及感謝狀。他還創立過大學和美術館。故鄉的城領將他奉為榮譽居民,為他豎立銅像、建造紀念館,甚至還有冠上了他的名字的獎項。
話說回來,只要是學過歷史的人就連小學生都知道,偉人之子不見得就是偉人,這樣的例子多得不勝列舉。不論在東洋還是西洋都有這麼一種說法,&ldo;明君延續三代就是個奇蹟。&rdo;倉橋家的情形似乎也不例外。浩之介的長男泰之是個平庸的男子,其實平庸還是能發展出穩健而無害的生存方式,只是他的自我卻在成長的過程中受到扭曲,導致他不得不以反抗父親、危害社會的行為來作為展現自我之手段。儘管沒有明確的犯罪事實,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放浪形跡卻惹惱了父親,最後終於被廢除繼承權,死於醫院之中。對於浩之介來說,這是他完美人生當中的惟一一個瑕疵。
在過度偉大的父親面前感到自卑,這種事情在現代似乎不怎麼流行。政界人士是理所當然,就算是藝人或者經營者,借用父親的名聲和威望,不但毫無任何情結存在,甚至還能發揮自己實力的人是大有人在。是利是弊姑且不論,單單就結果而言,似乎只有神經大條的人才有成功的機會呢。
身為浩之介繼承人的倉橋真廣,他的神經感覺上就有點兒不夠粗壯。年齡早已四十好幾的今日,仍舊無法擺脫祖父的陰影。就像他的父親一樣,他始終懼怕著浩之介漆黑而巨大的影子,不知會於何時壓垮、粉碎他脆弱的身心。只是和父親比較起來,他至少還擁有一定的力量和才能,有辦法差遣信仰浩之介的重要大臣們,一路平順地維持這公司的營運。董監事們也在抱持著&ldo;下代能力遠遠不如上代&rdo;的想法之下,展現出類似宗教團體之堅強團結來支援真廣,讓西格瑪步向更強更大之路。浩之介所培育拔擢的重要董監事們,個個都是有能力甚至稱得上是精明幹練的人才。
西格瑪集團若單從數字面來看,其實並不算是什麼了不起的巨大企業。資本額為十億圓,年營業額為六百五十億圓。這種規模的企業在日本可說是稀鬆平常。然而西格瑪的特色就在於,公司股票全部為所有人一族所持有,母公司對於這個巨大企業集團旗下所涵蓋的二十打以上的子公司或孫公司仍保有支配權。整個集團全體的年營業額高達六兆圓以上。公開發行股票固然能獲取一時的利益,但惟有封閉起來,由一族進行支配掌控才能夠達到永繼經營的目標。這是浩之介所構想出來的體系。
所有的一切,&ldo;上代&rdo;浩之介都已經打好基礎了。穩坐在絢爛樓閣之中的倉橋真廣,只需要點頭同意那些囉裡八嗦的董監事們所提出來的意見,在檔案上蓋章,到高爾夫球場或高階餐廳與財經、政界、或者官方人士交際應酬就行了。說得極端一點,他的情形就像是江戶時代的富裕諸侯一樣,倘若胡亂地行使獨裁權力對下屬造成困擾,很可能就會令整個家業掀起軒然大波。真廣下面還有一個妹妹,因此誰也無法斷言這種可能性絕對不會發生。
祖父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