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芳樹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性格如此,別說是靠山,就連顆小石子也不可能擁有。只要週一郎換了個坐姿開始說起&ldo;這不太對吧&rdo;的話,接下來肯定是一陣窮追猛打,直到對方半聲都吭不出來話為止,因此這個男人特別遭到上司嫌惡。
也因為這樣的緣故,週一郎根本結不了婚。
目前他和外甥女多夢同住的這間房子,既古老又寬敞,二樓的主臥房與和室被空了下來,以便伯父在任何時候回國的話都能使用。其他的房間基本上週一郎和多夢都可任意使用。只是地方實在太大,他們根本也用不上。這間古老的木造房屋距離建造完成已經將近六十年了,但是在堅固與精緻的程度上卻比目前正在銷售中的成屋更加優越。不但不會漏雨,就連五金配件都不曾出現異狀。天花板挑高,牆壁厚實,地板簡直是堅固二字的具體呈現。
以新蓋的公寓而言,一個六疊大的房間絕對就只有六疊而已。而且一疊的長度頂多隻有一百八十公分。但是在這個房子裡,一疊的長度足足有一百九十六公分。不僅如此,房間裡還預留了一鋪設著地板的壁櫥位置,並且附有裝飾平臺,窗戶亦採外凸式設計。雖說是六疊和室,在空間上卻幾乎有一般公寓的八疊房間那麼大。天花板也比一般公寓的平均高度要高出許多,客廳部分更是足足有三米高。更換電燈泡的時候,每每都得大費一番周章。
旅居西班牙的伯父是個會計師,同時也是個風雅之士。圍棋為業餘級四段,書法三段,會畫水彩畫、拉小提琴,還從事過仙人掌培育。他也是個川柳話(註:由十七個假名組成的詼諧、諷刺的短詩)的作家,筆名為白川白川,從這個筆名就可充分感受到他的個性。不用說,週一郎當然非常喜愛這位伯父。父母早已過世,姐姐也於事故中身亡。和週一郎有血緣關係的親人,除了多夢之外就只有這位伯父了。伯父並無子嗣,所以相當疼愛週一郎。親情傳承的感情線從伯父到侄子,再從舅舅到外甥女,一路傾斜地延續下來,或許這就是白川家的特徵吧。
伯父在家的時候,這個房子還兼作會計師事務所使用,來來往往的客人絡繹不絕,設有壁爐的接待室總是人聲鼎沸,然而現在卻是一片冷清。
總之這個家實在是太大了。這是白川家舅舅和外甥女一致達成的結論。東京周遭的居民則認為這個房子簡直奢華到了極點。曾經有某個大企業想租下這棟房子作為董監事的宿舍,並且提出每個月一百五十萬租金的優厚條件。假如週一郎是個精打細算的人,他大可把房子租給那個大企業,自己和多夢搬到大小適當的大廈去住,然後把租金的差額裝進自己的荷包裡。光靠這些收入,就算是不工作應該也足夠過著相當優裕的生活才對,然而這並非週一郎的個性。第一,既然伯父將這間房子交託給他,他就有責任好好地看顧這間房子,如同之於多夢的責任感一樣,他對這棟古老的大宅也懷有相同的感覺,多夢一直對他充滿感激,至於這間房子是否也感受到他的恩澤就不得而知了。
晚上一個人待在家裡,即便是多夢也不免多多少少地感到畏懼。就算把好幾個房間都開得燈火通明,由於天花板相當的高,橫跨於頭頂到天花板的那片微暗空間,總彷彿有什麼東西在那兒悄悄地撥出冰涼的氣息。不論tv或cd的音量開得多大,唱歌或者朗讀書本,都無法將盤踞在頭頂上的那個東西徹底趕走。惟一能將它驅散的方法就是週一郎回到家裡,多夢便不會再感到孤獨。這個時候,多夢會把自己的背緊緊貼住週一郎的背以確認安全,同時一面眺望著天花板周遭那片已經恢復到純粹空間的陰暗處。被驅散的那個東西,說不定正不情願地對著他們咒罵不已呢,可是她一點都不害怕,因為周先生就在她的身旁……
話說回來,有幸淪為失業人口的週一郎,並不是那種樂於享受高等遊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