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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殤許也看見他了,然後假裝沒看見,從他身邊淡然又匆忙地經過。
蘇明淺以為他沒看見,撲到哥們病床上鬼哭狼嚎,藉以吸引他的注意力。
陳殤許消失在拐角處,虛弱的哥們顫顫巍巍吐槽:「蘇明淺,被你這麼一嚎,我彷彿以為自己是個死人了。」
陳殤許沒買他的帳,蘇明淺也就乾脆不演了:「放心吧,你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哥們兒心想:你剛才嚎喪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蘇明淺以為自己乍一看見陳殤許,還是會很生氣的。但奇怪的是好像並沒有?反倒陳殤許像是變了一個人,眼神冷冷淡淡的,連頭髮都剪短了。要不是蘇明淺跟他比較熟,剛才那副打扮換作別人肯定認不出來。
蘇明淺摸進陳殤許剛才去的辦公室。辦公室裡沒什麼人,只有陳殤許一個人在整理檔案。聽到動靜抬眸,陳殤許淡漠地瞟了他一眼,問:「有什麼事嗎?」
「我就是來問問我哥們兒的情況,你有必要這麼冷淡嗎?」蘇明淺無語地說。他都已經這麼放下身段破冰了,怎麼陳殤許反倒端起來了?小肚雞腸的男人。
「急性腸胃炎病變導致的胃出血,養幾天就好了。沒你想得那麼嚴重。」陳殤許慢條斯理地解釋。
「你的聲音怎麼了?」蘇明淺皺眉。
陳殤許的眼神閃過一絲詫異:「你怎麼聽出我感冒了的?」
因為什麼?因為我是你爹!蘇明淺心想。自己怎麼事到如今對一隻圖謀不軌的舔狗這麼寬容呢?這完全不符合他蘇小爺的作風。
他又不是動物保護協會的!
想到這裡,蘇明淺決定舊事重提。他在陳殤許詫異的眼神中鳩佔鵲巢地坐在醫生用的辦公椅上,囂張地翹著二郎腿:「別以為你裝作性冷淡的樣子我就不知道你是個想對我圖謀不軌的死gay了。」
此言一出,陳殤許口罩底下的神情開始變得意味深長。
蘇明淺見他半晌不說話,挑眉說:「你別告訴我你不想承認?你還是個男人嗎?!」
「我承認不承認無關緊要,」陳殤許慢條斯理地摘下口罩,蘇明淺漫不經心一看,傻眼了。
口罩底下,喬祁露出邪魅一笑,朝他友好地伸出手:
「但我知道你肯定認錯gay了。你好,我叫喬祁。」
第23章 斑駁
車開向內環高架,斑駁陸離的城市,水洩不通的人群。
週末傍晚,慣例堵車。
丁北被堵在高架上,撥蘇明淺手機撥了十八次,沒一次是打通的,把他急得要死。一旁副駕駛坐著的孟遙顯然不能體會到他目前想死的心情,還四平八穩地借車前化妝鏡塗玻璃色護甲油。
丁北無語死了:「你能不能別塗了?然後給喬祁那個混蛋打個電話,問他到底把我蘇蘇弄哪兒去了啊!」
孟遙沒理睬他,上完護甲油之後吹了吹,欣賞了一會兒才說:「為什麼讓我打這個電話?我又不認識他。」
丁北聞話,開窗抽悶煙,一身甜美的造型和這根煙搭配起來要多不搭調就有多不搭調。
孟遙心想:傻白甜的身子大猛a的命。嘖。
孟遙於是說:「要我打電話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兒。」
丁北的目光頓時就斜過來,像只氣勢洶洶的美洲豹:「我就知道你們是一夥兒的。合夥欺負我蘇蘇是嗎?」
「別張口閉口就是『我蘇蘇』『我蘇蘇』的,聽得我都膩了。」孟遙湊近了說,「要不你試著喊一句『我遙遙』?」
丁北才不喊。在蘇明淺和陳殤許兩大陣營裡,只有他站在小蘇這邊了。這孟遙光明正大挖牆腳,他要是立場不堅定被挖過去了,那蘇蘇就真成孤家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