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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計較?」
「什麼?」孟遙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陳殤許疲倦地摘下眼鏡,擱在桌案上。他側過臉,看向孟遙:「我是說,如果真的喜歡一個人,為什麼不計較?」
「嗯……」孟遙思考了一下,雖然陳殤許的問題很古怪,但他好歹願意說話了,孟遙還是很開心的,所以他認真解釋,「因為我願意讓出時間和空間啊,畢竟忘記一個人是需要足夠的時間和精力的。」
「不,不是。」陳殤許疲憊地搖頭,「你不夠喜歡。」
足夠喜歡一個人,兩個人就會共情到一定地步,這時呼吸和心臟都是相連的。對方一個蹙眉一個眼神,都會在另一方心裡引起巨大的生理反應。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對方喜歡上了另外一個人,這種落寞感就會無限放大,在內心造成災難性的蝴蝶效應,根本做不到袖手旁觀。
「那你說怎麼辦呢?」孟遙聳了聳肩膀問。
「我會用一種一勞永逸的辦法,讓他的眼睛裡,餘生只有我。」
黃昏最後一束光線消失殆盡,更衣室裡只有城市闌珊的燈火。
孟遙雙手反撐著桌案看外面的夜景,深吸一口氣,然後吐出來,說:「許哥,喬祁說得沒錯,你真是條看墳的瘋狗。你現在讓我非常好奇,你的訓犬師到底是怎麼做到丟了繩索也能將你拴這麼牢的?難不成只是用肉-體?我可不信。」
這個問題陳殤許沒法回答。因為這是他個人原因。
的確,喜歡蘇明淺是他一廂情願的事情,蘇明淺自始至終都沒有給他任何實質性的承諾,是他自己陷入死衚衕,不願放蘇明淺走。
「我能不能也訓練你啊,大狗狗?」孟遙側過臉來微笑,他勾了勾陳殤許的下巴,用唇輕輕在他乾燥的嘴唇上面碰了碰,「你的訓犬師剛才被你弄丟了,介不介意換一個新的訓犬師呢?」
「我不要訓犬師。」陳殤許冷漠地移開臉。蘇明淺不在,他不想和孟遙有任何肢體接觸,他有潔癖,他甚至連最基本的溫和都不想裝。
「我很好奇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讓他回到你的身邊。」孟遙不計較陳殤許的不領情,準確來說他覺得陪陳觴許演完這齣戲要比得到陳觴許更有意思。在他看來,經過剛才那一幕,兩人絕對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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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明淺渾渾噩噩地回到合租房,渾渾噩噩地進浴室沖了澡。
他腦海里還不停迴蕩著陳觴許吻年輕小男孩的那一幕,每迴蕩一遍,他都會頭痛欲裂到無法呼吸。
太疼了。這種感覺太難受了。
他蹲在浴缸中,狠狠哭了一次,久違的委屈感席捲而來,幾乎要將他整個人都吞沒。
丁北見他悶在浴室裡一個小時都沒出來,擔心他在浴缸裡把自己淹死,中途敲了幾次門。
蘇明淺紅著眼睛走出來,慘樣把丁北嚇了一跳。
丁北意識到了什麼,試探性地問:「蘇蘇,你還好嗎?」
蘇明淺想說話,但是他眼睛發酸,一眨眼就有眼淚淌下來,怎麼止都止不住:「我現在終於明白陳觴許的吻技都是跟誰練的了。」
「嗯……啊?」丁北臉上的面膜差點掉了,害得他只能將頭仰著聽蘇明淺說下文。
「陳觴許他有男朋友了,他不要我了。」蘇明淺說,他以為自己會控制不住情緒,結果這句話一說出來他竟然冷靜地要死,冷靜到丁北不由自主後退幾步,生怕他下一秒從背後抽出一把刀報復社會。
「他男朋友不是你嗎?」丁北搞不懂。兩人明明昨天還好好的,唱哪出?
「北北,不是我,陳觴許的男朋友不是我,」蘇明淺語無倫次,「他今天在醫院更衣室裡吻了一個男生,兩人當著我的面接吻。陳觴許他竟然當著我的面和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