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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蒼白，一對深目倒燃得像明火一般懾人。
醫生不敢與他對視，出於醫者的職責又不得不善加規勸：&ldo;那位先生看上去非常關心你，我如果真的按你的意思說了，恐怕他會……&rdo;
&ldo;不會的，我自有分寸。請您務必要幫我的忙。&rdo;
說話間，南方頂著黑眼圈推門而入，發現路程趁他不在坐起了身，眼神立刻多了幾分責備。
&ldo;怎麼這麼任性，我不是說了讓你多休息麼。&rdo;
醫生躊躇再三，終於還是決定從善如流：&ldo;南先生，請你跟我出來一下。有些話，我想還是單獨談會比較合適。&rdo;
……
三天後，路銜身負路家全家交予的重任，百忙之中飛到了這座位置偏僻的小小城市。路程竟然有可能失去一部分記憶的訊息，幾乎讓他這個做哥哥的夜不能寐。可電話裡南方的聲音透著些古怪，似乎十分為難又不得不說，他也只好親身趕來。
&ldo;他說他不記得了……我想著總該告訴家裡一聲。&rdo;
病室裡光線通透，玻璃瓶裡供著大捧的新鮮紅玫瑰，雕花窗推開了一半，暖風拂面而過。斜倚床頭的路程穿著家常起居服，正在跟南方一來一往，相互餵食切好的水果。
無論是這幅圖景還是眼下南方的語氣，都不是路銜進門前預想的樣子。
&ldo;你究竟是忘記了什麼?&rdo;
兄長問話，南方就想收回自己的手，不料路程笑著摁住他，還是把那塊香蕉含到了嘴裡：&ldo;我也不知道。總之我不想記得的事，我就已經不記得了。&rdo;
路銜愣住了，再三打量眼前這張面孔之後，剛冒頭的氣惱一點一點的，又被他自己壓了下去。這個從來沒學會體諒別人的傢伙，果然是在公然耍賴了。可是病了這一場，他竟變得這麼……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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