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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皸裂而已,小傷無妨,一點不疼」溫惟若無其事安慰道。
登州之地山高水長地勢複雜,為求速戰速決,除了必要的行軍用物,一路上輕裝簡行,駐紮之地登州鵲山,那地三面環海,人跡罕至,又正值窮冬風烈。
雪虐風饕滴水成冰,江河封閉,若需用水需鑿冰取水,手入冰水就如同針扎一般的刺骨寒涼。未避人耳目不紮營,不生火,冰水冷餐,就在這種情況下,在一個隱蔽背風的山崖下硬生生捱了一個多月。
溫惟畢竟是女兒家,皮肉細嫩了些,自然不比那些常年行軍在外的爺們。出門在外,為了方便行事軍中又以男子身份示人,沒有半點矯揉造作事事都親力親為。
葉清瀾一陣心煩氣躁,沉聲道:「都裂口生瘡了,還逞強!隻身在外也不好好愛惜自己。」
剛才在府門時葉清瀾就注意到了女兒的手,只是守著那麼一堆人不願吱聲。
見葉清瀾面凝如霜,神情嚴肅,正要說話……
「母親——,孩兒餓了。」
溫惟見狀趕緊轉移話題,落座拿起箸不停地往嘴裡塞著吃食,她不挑食,軍營這幾個月,清湯寡面她都吃得津津有味,回來瞧著這一桌珍饈美味更是食慾大開,吃得更是狼吞虎嚥,飯還沒細嚼就囫圇吞下肚去。
葉清瀾往溫惟碗裡不停地夾著菜,開口道:「你慢點吃,當心噎著了,又沒人跟你搶」。
阮媼遞過一盅水,隨後去備沐浴的熱湯,葉清瀾起身去別屋找自己前些時日吩咐阮媼用花露混著茶籽油做的脂膏,拿來給溫惟抹手。
去而復返的片刻功夫,再回來已不見女兒人影,遂向裡屋尋去,見床上躺著一個黑壓壓的身影。
鞋履未除,衣帶未解,眉頭舒展雙目交睫四仰八叉地躺在被衾之上,屋內安靜地只能聽見她規律輕柔的呼吸聲。
葉清瀾躡手躡腳地走近床旁,拉過摺疊在一旁的被衾,輕輕地抬起女兒的胳膊。
「嘶——」
溫惟喉中發出了一聲微不可聞略帶痛楚的抽氣聲,眉頭緊皺,雙目未睜,手掙扎地抽動了一下,接著翻個身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葉清瀾只覺得不對勁,方才自己並碰觸她的手只是抬了下胳膊而已,眉頭一皺忙輕輕將衣袖挽起,神色瞬間凝滯…
一道長長地泛著青紫色的血印子沿著小臂直衝而上,整隻胳膊都紅腫起來,受力之猛一般人怕是要筋斷骨裂。
根據葉清瀾的經驗判斷皮肉完好瘀痕又如此觸目驚心,應該為鈍器所致,又想起奴國人善使長棍木杖,葉清瀾頓時恨的咬牙切齒,對奴國賊人更是深惡痛絕。若是自己再年輕個二十歲,非殺過去端了他們的老巢不可,內心既是憤懣又是心疼。
凝視著床上沉沉入睡的人兒,高鼻深目,長睫交覆,濃眉朱唇怎麼看都好看。
本是個如花似玉的妙人,現在卻硬生生活成了個粗糙男人的模樣。受傷如此仍面不改色談笑自如,忍到如斯地步非常人能及,她何嘗不知女兒的心思,凡事報喜不報憂避重就輕,無非怕自己憂思心焦,孰不知越是如此越發讓她這個做母親的牽腸掛肚。
……
這一覺睡的昏天暗地,睡夢裡感覺有什麼柔軟的東西撫過自己已痛到麻木的胳膊,許是太過疲乏,眼皮都懶得抬一下,疲憊如潮水般一陣陣湧來,將身體沉溺淹沒在一片無聲闃然的黑暗之中。
一月餘的時間裡,她宵衣旰食夙夜不懈,一路上馬不停蹄晝夜不分地趕路,身心沒有一刻放鬆。直到此時此刻,終於可以安心踏實地躺在自己的床榻上。
錦衾帳暖,浮香入夢。
不知不覺中,她彷彿進入了一個虛無縹緲亦真亦幻夢境……
第3章 補箭小能手
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