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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極其安靜,除了樹葉被風吹拂的簌簌之聲偶有傳來,便再聽不到其他聲音。 這一路偶爾可見的幾名僕從之外,似乎也沒有活物。 他擰著眉,如霧般的身影穿過院落,在府門口具形。 那女子正站在一棵槐樹下,見他出現便笑起來。 明硯舟提步走近。 “如何了,可有找到?” “未曾。”他搖了搖頭,眉心緊擰。 “可是有甚奇怪之處?”容昭見他面色不展,低聲問道。 明硯舟聞言頷首:“建築陳舊,似是許久未曾修繕,且僕從甚少、廚房之中的食材也甚少,故我懷疑,明驍舟並未將我安置在此處。” 容昭一聽便明白他的意思。 “但我殘魂之軀,無法細查,是以……”明硯舟看了眼容昭,她此刻額上仍冒著細細的汗,一雙眼似被浸在水裡一般,明亮又溼潤。 他突然頓了下,接著才道:“是以,我想夜深之後再來一趟。” “不若等宵禁之後,屆時你帶著我一道來吧,你雖可以憑藉枯枝探查,但總有不便之處。” “也好。” 兩人如此說定,便轉身回了客棧等待天黑。 而此刻,汴京城最大的煙雨樓中,卻人聲鼎沸。 那面上敷著厚粉的媽媽,正攙扶著一名醉漢朝外走去,那人髮絲散亂,面色坨紅,眼裡已不甚清醒。 但他渾身的穿著都異常華貴,便是腰間那塊玉佩成色也是上乘。 那人絮絮叨叨:“今日瑟瑟為何不陪我?她許久未肯見我了,可是在怨我前些日子裡歇在錦娘屋裡?” 那媽媽臉上賠著笑:“哪兒能啊王爺,瑟瑟今日身子不爽利,正養著呢!” “嚴重嗎,可有請郎中來瞧過?”他似是醉得狠了,舌頭都有些大。 “不是什麼大病,郎中開了幾副藥,想來過陣子便能痊癒。” “那就好那就好。”明驍舟笑起來,他本就一副好樣貌,如今雖放浪形骸,倒也不覺下流。 媽媽殷勤地將他送出去,交到小廝手中。 明驍舟本就是花街柳巷的常客,這一片就沒有人不認得他這張臉的。 見他出來,都不由有些感慨:明成當年是如此驚才絕豔的人物,怎就生了這樣一個紈絝兒子? 小廝將明驍舟扶進車廂,車簾落下,隔絕了外頭無數打量的視線。 那人迷茫的眼頓時清明。 走出很遠之後,黃柏低聲詢問:“王爺,今日回府嗎?” 車廂中傳出一道微啞的聲音:“回,身上的脂粉氣已實難忍受,屆時先替我備一桶熱水,我要沐浴。” 黃柏領命,一揚馬鞭,馬車朝著朱雀街疾馳而去。 明驍舟醉醺醺地下了馬車,府中僕從似乎都已司空見慣,並未有半分驚訝之色。 他扯了扯身上的衣袍,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眉。 黃柏將他攙扶到房中,屏風已架好,浴桶中的水冒著熱氣。 明驍舟不用他服侍,自己扯了袍衫便入了水中,那充斥鼻腔的脂粉氣終於聞不到,他鬆了口氣。 黃柏將他扔下的衣物拾起,心下不忍:“王爺,如今您紈絝的名聲早已傳遍,既不喜煙花之地,以後可以少去些!” 屏風後傳出一聲輕笑:“我此種做派,那人才能高枕無憂。” “可泰親王府如今已無實權在手,二殿下又昏迷不醒,他還對您不放心嗎?” “對他來說,我們活著都是威脅。” 黃柏心下酸澀,他抱著衣物往外走。 身後那人卻突然出聲道:“不逾近日如何?” 黃柏聞言忙回身:“今日那邊送來了二殿下近些時日的起居記錄,已放在了您的書房之中。” “我今日不去書房了,勞煩你將文書送到我房裡來。”明驍舟語氣淡淡,似乎疲乏得很了。 “遵命。”黃柏頷首,抱著衣物離去。 熱氣氤氳,模糊了明驍舟的臉。 他微微睜開眼,入眼的只有冰冷的物什,博古架上的文玩無數,卻無半分賞玩的心思。 閉了眼,將整個人都沉到了水中去。 夜色已晚,容昭換了身深色衣袍,頭髮高高束起做男子打扮。 穿戴整齊後,她小聲喚:“明硯舟。” 一息之間,便見那玄青色的身影出現在房中,他垂下眼,並不看她。 容昭有些疑惑,她低頭仔細打量了自己一番,見無穿戴錯漏之處,不由抬眼:“我可是有何不妥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