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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我的身體是借你的,但同時我也可以用,我學過法術,知道怎麼調節控制自己的凡胎。”
“你是不是學過融血之術?”睡神這時候忽然插話,他看著這個新來的居然在面目上風頭快蓋過他了,就覺得很不爽,好不容易輪到他說句話了。
“是的。”晚秋蟬見有人問他,如實回答。
“哦,如此甚好。脂顏,你們這便就回去吧——此地不宜多留。”流行雲怕睡神生事,萬一他刨根究底的追問天界轉引牽魂的融血術緣何在人間出現,這可就不是一時半會能結束的了?
這個睡神啊,見不得美女也見不得美男——
閻王走了,死神說話就最大!
老閻王早看出來了,他在這裡根本就是個多餘,哪裡有他說話的份啊,人家左一個右一個似乎都是故交好友,雖說他權位最高吧,可說話最沒分量,所以他就很有自知之明的溜走了。
“對了,師傅,今天引我來的那個小鬼差叫浮塵的,我看你就放他投胎去吧——那孩子投胎了肯定是個文魁。”
“好!”死神一個字落地有聲。
脂顏的一句話,浮塵就從一名還不知要熬上多久的引渡小鬼投身到陽間,也不知是不是沾了司文一身仙氣,竟然從三歲起就過目不忘,六歲能文,七歲作詩,十五歲金榜題名,二十二歲就成為了最年輕的宰相。而可憐的菸灰仍然在做著引渡小鬼,並且沒有人再跟他猜拳定勝負了,他比以前累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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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四章 孤獨的夜
更新時間2012…9…16 15:55:52 字數:2113
那一條船還在順著寬敞的河道航行著,只是船上的人們早已換了心情。一般女子個個心事重重,死了風烈的這位公子,她們誰也不知道回去之後要掉幾顆腦袋。
那屍身停放在船艙裡,冰涼透骨,雖說是暑天,可那艙裡因為停了那具屍首,竟然從裡向外的冒著陰森森的冷風,白色的粗紡麻線布罩住那具修長的身軀後,就再沒人敢上前掀開去看一眼了。
女子們不敢到這個艙裡來,可廿朝安他們確是堅持每天都來守夜的,三個人輪班值夜,夜夜不落。到如今,以介氏五姐妹為首的十幾個人也不去管他們這幾個人了,一腔心思都在如何向主子交差上,再加上看這幾個人似乎對這名突然故去的同伴情深意重,斷不會丟下屍體自己逃掉的,所以也就對他們三個的行為不加干涉了。
一撥女人,仍舊每天嘰嘰喳喳,三個男人難得說上幾句話,連廿朝安都變得沉默寡言了。如果從前說話是廿朝安表現自我、吸引他人注意,並化解困難的一種策略,那現在這種情形下,他就已經是毫無表現自己的慾望,也無從化解或者亦無意化解眼下的境遇了。不是悲苦、不是絕望、不是艱難也不是痛楚,只說眼下,那就是一種被拘囿的混沌感,掙不得也解不得,怨不得也恨不得;就連面對二哥的屍首,廿朝安都覺得他已經無從哀傷無從悲痛了——
從有到無——從追逐到失去——從歡樂到苦悶——從等待到彷徨——從堅持到無從堅持——這麼多這麼遠,他不知道該怎麼去理解和順從那些過往的記憶,更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即將到來的異國的一切——他們懷揣著的是一個莫須有的希望了,即使這樣的莫須有,他們誰也不能去打破它的虛,即便它真的虛的經不起一句探尋。
因為那“虛”裡就是他們全部的對於未來所寄予的所有的美好和期待,如果沒有了它,他們或者寧願不是自己,而是躺在艙裡的那具屍首。
今晚的月光,皎潔明亮,在茫茫水面上播灑出淡淡的月暈,隨著船行暈開的水波輕輕搖擺著,寧靜安然的夏日的夜晚。
介子鳳隔著艙門,站在外邊,看著艙內的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