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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之所。趁天還沒亮,咱趕緊進城,老婆子還等著呢。”
杳娘想抱起孩子,卻使不上勁。先前太緊張沒覺得怎樣,現在才發現全身無處不痛,受傷的左臉更是火辣辣的。心下暗忖:恐怕這張臉是毀了。
蕭翁看杳娘無力,便徑自上前幫忙抱起方辛珏,招呼著那女子,趁著夜色,向城裡趕去。
第3章 定心
長安城內,如今空空蕩蕩,偶爾還會見到向城外逃竄的人影,腳步聲車馬聲在此時特別清晰。
迷糊中,被人輕輕扶起,一股溫熱的苦苦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了下去。雖然味兒不好,可是很解渴,幹癢的嗓子得到了緩解。
有溫熱的軟布擦拭著自己的臉龐,方辛珏舒爽地嘆了一口氣,慢慢睜開了眼睛。
應該是在室內:四方的床帳,布料粗陋,一點燭光在窗邊的破舊木桌上跳動著,昏暗的屋子顯得影影綽綽。
看她睜開了眼,剛擰了軟布準備給她擦拭額頭的女子欣喜地叫道:
“串兒,你醒了?真是太好了。餓不餓?”
方辛珏看著她,想起這就是自己先前看見的人。手臉已經清洗過,頭上包了碎花藍布,攏住一頭青絲;左邊臉頰塗滿藥膏,散發著淡淡的草藥清香;一雙眼睛微微發紅,此刻卻是亮閃閃的。臉如蓮萼,唇色紅潤,十足的美人。
看她那樣子,應該不超過二十,唉,比自己小多了。她一定認錯人了,誰是串兒啊?!
清清喉嚨,試探地開口,想問問這是哪裡,發生了什麼事:
“呃,妹子?”又看她梳的好象是婦人髻,趕緊改口:“小大姐?”
那女子張大了嘴,伸出細白的右手捂住,眼淚“唰”地流了下來,轉身就跑了出去:
“蕭翁,請您快來看看啊,串兒醒了,可是怎麼在胡言亂語呢?說的話奴家都聽不懂,莫不是中邪了?”
其實,方辛珏也呆住了,她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聲音怎麼如此稚嫩軟糯呢?一種不祥之感湧上心頭。她抬起右手,對著微弱的燭火一看,小巧豐潤,手背上還有幾個小渦。無力地垂下手,欲哭無淚。
是怎樣的機緣巧合,自己會在愚人節這天被砸中,從而來到全新的時空成為另外一個人?
現在雖然活著,卻再也不是方辛珏,再也不是方辛珏的人生。遠離了家人,遠離熟悉的城市,來到這樣一個連電都沒有的世界,自己能做什麼?靠什麼過活?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倒黴的自己,倒黴的愚人節!
想到這裡,悲從中來,不管不顧,放聲大哭。
聽到哭聲,蕭翁和那女子急急地衝了進來,那女子一把摟住方辛珏,拍著她:
“串兒不哭,阿孃在呢。是傷處疼了麼?餓了麼?阿孃不該把你獨自扔下,阿孃不好,串兒乖。”
蕭翁一搭脈,安撫他們:
“杳娘,孩子沒事。傷患只能慢慢治。也許,在那死人堆裡時間太長,陰氣重,難免會受到驚嚇。她太小了,頭部又有傷,你是她的娘,不要一驚一乍的,對她的傷沒好處,只能安撫。”
“奴家只是擔心,怕串兒有什麼不妥當。她剛醒來,居然叫我妹子,小大姐,您說奴家能不害怕嗎?可能她的確是被驚嚇了。怎麼辦呢?”
“沒事,會好的。蕭某配的草藥裡有安神的成分,讓她先好好睡一覺吧。你也歇歇。休息好了,才能照顧好孩子。”
這廂說著,方辛珏便開始打呵欠,眼睛眯了起來,不一會兒便沉睡過去。
睡夢中,她看見了為自己搭設的靈堂。自己躺在鮮花叢中,看不見臉。四周是來告別的人群。
爺爺傷心地靠坐在一邊,老淚縱橫,老爸在勸慰著他。也許,爺爺在後悔,不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