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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讓他印象最深刻的便是辛夷谷掌門——鶴梅醫聖所獨有的一門金創術,喚作「續脈術」。
據說能夠將離體多時的殘軀斷肢,再原封不動地接駁回去。
不只是簡單地將皮□□合,而是將內裡的肌骨、筋脈盡數復原,還能令創口痊癒後,斷肢依然活動如常,不受創傷的影響。
先前六兒見眼前這位年輕的柳公子,一直和那位什麼賭仙后裔何公子,伯不離仲、仲不離伯地混跡在一起。
心說一定就是兩個不務正業的紈絝公子,自家師父也是為老不尊,整日在賭坊混日子,結交了此等好賭之徒。
今天,當他自告奮勇地說自己懂些醫術,要救治師父的時候,六兒內心其實十分疑慮、甚至有些抗拒。
如今看來,確實是自己見識短,看人看走了眼。
眼下情況來看,此人不僅僅是懂得些醫術,而是十分內行。
一手「續脈術」施展得如此熟練,沒個三年五載的功夫,怕是練不成的。
「難不成,這位柳公子是辛夷谷的人?他同鶴梅醫聖又是什麼關係?」六兒在旁觀望,心中暗暗思忖著。
約莫兩個時辰之後,在柳煙寒的努力之下,終於將馬郎中的斷肢續接完畢。
探出三指,搭上剛剛接駁上的手腕,枯竭殘敗的脈門又重新煥發出涓涓生機,雖然細小而淺薄,但終是有了恢復的希望。
眼前已經半隻腳踏入閻王殿的馬郎中,此刻正安穩得睡去,已然性命無憂。
「咻……」,柳煙寒終於長長地籲出一口氣,安下心來。
「放心吧,你師父他沒事了。」柳煙寒一邊在水盤中淨手,一邊和六兒說。
瞧著自家師父總算是撿了條命回來,六兒是又喜又怕。
想著今日若不是有眼前這位柳公子幫忙,師父怕是凶多吉少了。
自己已然沒了師公、師娘,又是孤兒一個,若是連師父他老人家也沒了,這世上自己就真的是再無半個可親之人了。
如此想著,他不禁紅了眼眶,背過身子偷偷抹了把臉。
用帶著囔囔鼻音的語氣回說:「有勞了,柳公子,日後六兒一定想方設法還報您今日之恩。」
瞥了瞥眼前這位少年,可憐又彆扭的樣子,柳煙寒只是淺淺笑了笑。
心想,這六兒其實跟辛夷谷裡的小師弟年齡相仿,都是半大不小的年齡。
明明內裡孩子氣得不行,可表面上卻死要面子,常常故作大人的堅強,稚嫩的肩膀還不足以扛起命運的無常與生活的艱辛,卻不知深淺地死死硬撐。
於是她並未勸慰什麼,只是拿起案几上的白布擦了擦手上的水漬。
抬眸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只見漆黑的天色已經透出一絲絲青白,想來不知不覺間已經折騰了一宿,天都快亮了。
她信步走到窗前,撩開窗戶,一股子寒涼的冷風迎面撲來。
外面下了一夜大雪,此刻已經停了,只是四下裡積上了一層厚厚的雪,顯得道路越發難行。
心裡估算著何青青同高承一道去衙門報官,已經有快兩個時辰了,也不知道此刻情形如何。
剿滅地下黑賭坊無論怎麼說,也是件有些危險的事情。
雖然臨行前已經告知高承,何青青身子一向不太好,千叮嚀、萬囑咐他一路上要幫忙好生照料。
但此刻畢竟人不在眼前,心裡還是挺擔憂的。
她對街口的方向翹首期盼,半天也不見個人影。
「哎……」,終是忍不住嘆了口氣問。
「他們去報官怎麼還不回啊!這都兩個時辰了,杏崗鎮衙門離此處很遠嗎?」
一邊收拾著案几上的藥箱,六兒一邊回說:「也沒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