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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一甩胳膊,掙開了年輕男人的手。
「嗨呀……是我……」,年輕男人似乎真的很著急,他懶得同六兒多做解釋,二話不說扯下頭上的蓑帽,急不可待地喊著:「德景鎮高家人。」
借著男人手裡的風燈,六兒這才看清楚眼前人的面目。
陡然想起來,師父認識這戶高家父子,前些時日,因為賭錢手頭緊,找他們當家的高老頭借過錢,不過倆人實屬泛泛之交,人家哪裡輕易肯借,為此師父還和他們發生過口角,據悉當時鬧得相當不愉快。
事後聽說那高老頭似乎患了什麼棘手的病症,曾經拜求到了馬氏醫館門下,自己與這高家父子匆匆打過一個照面,難怪乍一見,覺得有點面善。
不過師父記恨舊仇,刁難這高老頭,故意抻著不給人家醫治,也不知後來病情怎麼樣了。
今兒高老伯的兒子突然深夜造訪,也不知所為何事,想來不會是尋仇的吧!
如此,六兒便更不敢隨意跟他走了,開口說:「原來是高公子,什麼事兒這麼急啊?」
看著這傻愣愣的小徒弟,還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高承急得是一跺腳,又急聲催促:「你倒是快些隨我去看看,你家師父快不行了。」
「什麼?我……我師父!」猛地聽高承這麼說,六兒心裡「咯噔」一下。
方才那些不吉利的恐怖夢境統統翻湧而出。
他一把揪住高承的胳膊,雖然他年紀小身子單薄,可情急之下力道倒是不小,只把人差點拉了個踉蹌,急赤白眼地喊著:「他……他人在哪兒呢?」
倆人在醫館門口大呼小叫,將呆在屋裡的何青青、柳煙寒驚動了,她二人也尋聲而出,探個究竟。
「六兒,怎麼了?」柳煙寒問。
一到門口,倆人便和高承打了個照面。
他第一眼就認出柳煙寒了,張口打招呼:「柳姑……」
但話音還沒出口,便見柳煙寒不動聲色地在身後朝他打了個噤聲,又向六兒那邊使了個眼色。
他這才注意到柳煙寒同她一起的姑娘,此時皆是一身男子裝束。
先是一愣,但想著二人如此裝扮定是事出有因,於是並不說破,連忙改口:「柳……公子,你們也在這兒呢!」
「高公子,是不是馬前輩出什麼事兒了!」何、柳倆人一同追問。
「你倆在正好,嗨,別說了,趕緊都跟我一起來吧!」
說著,調頭就帶著三人一起往醫館外面的路口走。
此時夜裡下著鵝毛大雪,密密匝匝的雪花鋪天蓋地撒著,三步開外都是一片模糊。
走出去一截,他們才發現路口停駐著一輛驢車,旁邊還跟著一個裹得像棉球一般的夥計。
驢車上鋪著稻草,還罩著一張草蓆子,下面鼓囊囊的,似乎蓋著什麼東西。
走得近了,高承二話不說,抬手撩起那方草蓆子。
借著他手裡微弱的火光,眾人赫然瞥見馬郎中正挺屍一般地躺在上面。
只不過此刻已經是血肉模糊,如同血葫蘆一般,渾身沒有一處好地方。
一見這場面,本就暈血的六兒嚇得腳底一軟,差點沒整個人撲倒在地。
好在對師父的擔憂抵過了身體的不適,他生生挺住硬是沒有倒下去。
他急得大呼一聲:「師父……」
夢境裡師父那血肉模糊的樣子和現實中重疊起來,直叫他手忙腳亂,不知作何才好。
他是又氣又急,盛怒之下鼓起全身的氣力,一把揪住高承的衣襟質問:「我師父怎麼了,是誰把他弄成這樣的,你快說啊!嗚、嗚、嗚……」
情急之下,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湧了出來。
「六兒,先別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