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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這是什麼時候啊,就算有別的車過來,也擠不上去啊!」本地人對當地的交通情況總是很瞭解的。
「放心,總回得去的。」司機老神在在,一點不著急。
「那得等多久啊,家裡還有事呢。」
「可不是,這要等上大半天,我這些蝦都該要臭了。」
乘客們七嘴八舌,對當下的情況很是不滿,有些人自然就開始著急上火了,司機和售票員被他們問得沒辦法,就說前面就是大溪鎮,這幾天剛好是一年一度的牛市,搞不好會有車子到水牛鎮。
考慮到他們村離鎮上還有一段距離,要是不早點趕到鎮上,錯過了最後一趟班車,就只好在鎮上多待一天了。羅蒙拎著他的行李箱下了車,裹緊薄外套,抖了兩抖,和他一起下車的還有七八個乘客,他們決定去前面的大溪鎮碰碰運氣。
大溪鎮一年一度的牛市在這十里八鄉都很有名氣,聽說從前好些外地人都會到他們這裡來買牛,只不過這些年養牲畜的人少了,也漸漸有些沒落,年輕一輩中有許多人,都已經不知道牛市這回事了。
牛市附近果然有不少車輛,有拖拉機有卡車,只不過這會兒牛市還沒散,好多車子都不打算離開,和羅蒙同行的幾個旅客各自散去,在牛市中穿行,都想找個老鄉,一會兒好搭個順風車回家。
羅蒙在牛市裡轉了一圈,都沒有找到一輛水牛鎮的車子,只好回到馬路邊,把箱子打橫放下,坐在箱子上,準備等過路車。
「嘿!嘿!攔住它!幫我攔住它!」
過了一會兒,羅蒙聽到牛市的方向傳來一陣叫喊,他抬頭一看,一隻黑不溜秋的牛犢子已經近在眼前,羅矇眼疾手快,一下扯住牛脖子上繫著的藍色尼龍繩,那頭奔跑著的小牛崽子一下摔在了地上。
「謝謝啊!謝謝啊!」後邊一個黝黑的中年漢子喘著氣也趕了過來。
「沒事。」羅蒙拍了拍那頭小水牛,把牛繩交到對方手上。水牛沒長大的時候,體型不像大牛那麼龐大,身體比較輕便,羅蒙小時候就經常看到那些還沒長大的牛犢子在村子裡撒丫子奔跑,有些還會偷吃別人家地裡的青菜,要是被發現了,免不了就要被追著打。
「哞……」那頭小水牛伏在地上不肯起來,羅蒙見它淚溝濕潤,竟然是哭了。
「怎麼了這是?」羅蒙掏出隨身攜帶的香菸,給那漢子遞了一根。
「嗨,沒事。」那漢子接過香菸,又扯了幾下牛繩,無奈那頭小水牛怎麼都不肯起來。
「咋回事啊,說說。」羅蒙想到自己剛剛得了一眼靈泉,那是天大的機緣是,如今這頭牛崽子撞到他手裡,也算是它走遠。他掏出打火機給自己點了根香菸,然後又把打火機遞給對方。
「唉,不是啥好事,本來我也不想說,兄弟你要是想聽,說說倒也無妨。」那漢子接過打火機把香菸點上,深深抽了口,就說起了關於這頭小水牛的事。
原來這漢子姓彭,人稱彭老九,家裡幾代都是做水牛生意的,他們養種牛和母牛,等生了小水牛,養到斷奶的時候就賣掉。從前在他們這片山區,各個大大小小的村子,都要養那麼幾頭水牛,他們家的生意也不錯。這些年這片地方上種地的人少了,甚至還有一些村子都荒了,養水牛的人也少,他們家的生意就不景氣。
今年初夏他家有一頭年輕的母牛一胎生了兩隻小水牛,把身體給傷了,奶水不足,以後怕是也懷不上了。兩隻水牛崽子,一隻長得還不錯,前陣子賣了,剩下的這一頭長得瘦弱些,一隻沒賣出去。
眼看就要過年了,他們家這一年的進項也不大好,這姓彭的漢子狠狠心,就決定把那頭不能再生育的母牛賣去屠宰場,沒想到這頭牛崽子像是知道了什麼,鬧騰得厲害,剛剛竟然把牛繩給咬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