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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紅裙白衣的女人,只這灰濛濛景色中唯一的一抹亮色。
除了她火一樣的裙子,還有她殷紅的唇。剛浸了烈酒,那泛著珠光的口紅就更泛著水光,在昏暗路燈的照射下,像剛洗出的櫻桃,還泛著水光的那種。
女人把酒含在嘴裡,一直含笑望著她。
顧曉池想了想,走過去。
她穿黑色高領毛衣,黑色風衣,卡其色的褲子,黑色小皮鞋加金屬邊眼鏡,一切都是典雅的英倫風,配上她淡淡的神情,甚至透著些禁yu主義的色彩。
與面前衣不蔽體的女人形成鮮明對比。
顧曉池也不知道自己走過去是要幹嘛。她只知道,剛才走進那破敗小酒吧的第一眼,她就看到了這個女人。
之後,安寒要走,顧曉池開口把人留下了。
是因為這女人的緣故嗎?顧曉池也不知道。
從小到大,不知有多少人給她表白。心動?顧曉池從沒有過。甚至她對安寒承認的那句「性冷淡」,在顧曉池這裡,並非完全的玩笑話。
顧曉池走過去,還沒站定,女人的胳膊,就水蛇一般勾上了她的脖子。
輕輕一個轉身,顧曉池就被女人,抵在了她剛才倚著的牆上。
牆面上好像還有女人剛剛靠過的溫度。肌膚的溫度。
女人的手攬著顧曉池的脖子,腳從大了半碼的高跟鞋裡,很輕易的伸出來,先是在顧曉池的牛仔褲上蹭了兩蹭,又伸腿,纏住了顧曉池的小腿。
整個人像水蛇,像藤蔓,顧曉池就是她攀緣的一棵樹,她媚若無骨。
顧曉池從小到大,都沒有被任何人這樣靠近過,一下子背心裡的汗都沁出來了。
下一秒,更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女人的唇,直接蓋上了顧曉池的唇。
顧曉池的瞳孔一瞬放大。
女人嘴裡的液體,湧入顧曉池的嘴裡。這酒很烈,甚至有一種嗆人的香料味,但並不難以入口,可能是因為被女人在嘴裡含的久了,帶了她嘴裡溫潤的熱度。
女人輕碰了顧曉池的唇一瞬,又很快遠離,退開幾步,靠到了顧曉池對面的牆上。
她這樣柔,這樣媚,好像總要靠著什麼才舒服。
現在顧曉池跟她,隔著一人多的距離,遙遙對視。剛才的親密,短的好像一瞬的幻覺。
女人問顧曉池:「想要更多麼?」
「想要,就給錢。」
顧曉池向那女人身邊走過去,把什麼東西塞到她手裡。
女人以為是錢,低頭一看,卻不是紅色的票子,而是一張白色的紙。
「什麼意思?」女人皺眉。
「你想多了。」顧曉池淡淡的說:「我剛才一直看著你,只是因為,你是個很好的人體模特。」
她徑直走了,走過架在河上的那座小拱橋,回到河的東岸,回到屬於她的那片光鮮世界。
女人把手裡的紙展開。
上面是素描,她的畫像。
用鉛筆勾的,很簡練的線條,可格外的生動。
捲曲的發。魅惑的眼。更重要的是,眼神裡,有那麼一點寂寞和哀傷,藏都藏不住。
女人望著顧曉池的背影,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顧曉池沒想到自己會再見那女人。
對她來說,女人美則美矣。可春天的草也美,夏天的雨也美,女人看在顧曉池眼裡,和這些並沒有什麼區別。
她這樣一個感情淡漠的人,喜歡,yu望,這樣的詞,好像跟她八桿子打不著。
週末的時候,顧曉池去了一家兒童醫院。
每到週末,她都會來這裡做義工。
她不抽菸,也不主動喝酒,